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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师姐。”端回一贯不正经的笑,百里风间朗声回道。可无论见过多少悲欢离合,此刻亦能自如地掩住沉重之情,也难免心中千思万绪难平。当初师姐被赐死时他都未来得及见上一面,故人已成亡魂,即使咫尺相对,却阴阳相隔。
白影聚成了一个女子的身形,长发及地,面色苍白恍若透明,容貌并不惊艳,但透着一股一般人没有的大气,正是壁画上的皇室女子。
她的语气沧桑而淡漠:“等了百年啊,你终于来了。”
“让师姐久等了,百里这就给师姐赔罪。”不正经地虚让一礼,作势就要鞠了下去。
岁笙忙止住他,也笑了,这师弟还是当年这个性子啊,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又桀骜不驯的样子,可是实际上,是他心里怀着的东西太大,能被他看上眼的事情微乎其微。幸好他是天生强大的人,才能撑得起他的自负。
“为何寻了如此久?”
“皇陵地图一直在扶继手里,而扶继却落在临沧帝国手里,”说至此,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他前不久从临沧帝国大牢里九死一生逃出来,我这才拿到了皇陵地图。”
而岁笙没有立即接话,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记忆里,金戈铁马兵刃交接的沙场上,扶继被围在重重敌军中,面不改色地傲然大喝一声:“来者通报姓名,本将不斩无名之辈!”
她身为副将,却在那场“破关”的战役上被八道紧急密令召回了帝都,此后再也未见到扶继。
“他还好吗?”
问毕,岁笙看见百里风间故作轻松的神情,便也知道了大半。从帝国监狱里逃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好。
“恐是时日不多了。”百里风间不忍告诉她,几日前扶继血肉模糊地将皇陵地图交给他之后,便再也撑不住撒手人寰了。当年堂堂的帝国大将军,纵横沙场一呼万应,最后却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乱世弄人,数不清亡魂川下埋了多少血腥过往。
岁笙垂眸半许,掩去悲痛,转身向前走去,道:“风间,你随我来。”
穿过堆满金银珠宝的陪葬室,又是一条长长的墓道,粗糙的石砖上简陋地刻着一些字。一路看过去,刻着的大多是日常琐事,诸如,今日摔碎了红琉碧瓷、左室的金漆竟剥落了。之类。
看到最后,却是用血写成、歪歪斜斜的一行字,百里风间骤然停下脚步,瞳孔中难掩惊讶。
--“我保你血脉,你却灭我全族。”
岁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他为何惊讶,只是兀自推开墓道尽头的红漆大门:“我在这里等了百年不肯魂飞魄散,就是为了等到你来,告诉你真相。进去吧,你便知道了。”
里面是一个巨型棺椁,看这尺寸应是合葬所用。
棺椁里有两副棺材,一副是岁笙百年未腐的**,而另一副棺材却是通体透明的玄冰棺,冒着丝丝缕缕的寒气。
里面躺着一个冰清玉洁的少女,面容宁静而美好,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天然美玉。她的双手交叠合在腹上,胸膛平静起伏,睡得一脸安详。
“这是我们臻弋帝国皇族,最后的血脉了。”
百里风间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苦涩:“她是……”
“是苏澈,她五岁生辰席上你见过面的,你还送了她一枚留像镜。只是她长大后,你便再没见过了。”
即使答案呼之欲出,可百里风间却仍难以置信,企图得到另一种回答:“苏澈不是师姐的孩子吗?”
“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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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