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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里波澜不起,一字一句里也没有笑,都似刀子扎进心脏:“收敛好七影的尸体送去雪柏郡,把她押回迦凰山。”
景澈重新埋下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冷冽的脸像是一只脏兮兮的瓷像,没有魂魄也没有生机,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要和七影的尸体密不可分,给人会长久地在这里怵立下去的错觉,随时都有可能化成一个没有生命的石头。
几个士兵上前分开景澈与七影。
他们一根根地掰开景澈的手指,而她不哭不闹亦没有剧烈挣扎,只是异常执拗地、像是攥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用力的不肯放开。最后是几个人合力粗暴地将景澈的手臂折到身后禁锢住,才将七影的尸体拖了出来。
七影原本被遮住的面目露出来,只见面部浮肿发青,虽停止溃烂,五官早已模糊不堪,腐蚀严重处可见白骨森森。而更触目惊心的,是七影的右腿被生生从脚踝处斩断,沙石揉在血肉中,异常惨烈。
一片唏嘘声难以自掩。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唯一的生存者景澈却只字不发。
百里风间默不作声地立在一侧,薄唇紧抿,食指反复摩挲剑鞘上纹,凹凸质感契合指腹纹路。
他注视着景澈的右肩,此刻又渗出大片新鲜触目的血。百里风间神情微有触动,她肩上的伤如何了?那时只匆匆点了几个穴道,也没来得及包扎——他想这些做什么?伤归伤,就算不管也总会好,反正死不了人。
景澈踉踉跄跄地被强行拉起身,而许是坐了太久起身时眼前发黑,脚底一软,重重栽到地上。
脸上扑了一层脏兮兮的落叶泥沙,糊到嘴里苦涩不堪。视线里那双岿然不动的靴子忍不住急切挪了挪,她咬牙苦忍,在他伸手扶起自己之前,撑着膝盖自个站了起来。
百里风间缩手拢回袍中,送着她挺直着脊背被带走,身上还披着他昨夜的衣袍。
半晌,面上怒意被索瑟风声抚平,浮出一抹苦笑来。
她硬得像块臭石头的性子,摆明了不接受任何怜惜……偏是这样,他偏是忍不住要为她揪心。
可他心中还是清明,不会逾越理智包庇她。七影死了,阿邺逃了,这些事情没有办法因为他的心软而蒙蔽过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还要她自己去解释。
可是百里风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景澈竟然一个字都不说。甚至上了大刑,直到被折磨得昏死过去又醒回来,终于从景澈嘴里撬出了一句话:“我只跟百里风间说。”
她都已经抗拒唤他师父了。
他踏入仙狱见到她的时候,她刚从刑架上被抬下来。
喉头嚅嗫,心头担忧,眉头微恼。她是他的徒弟,无论如何都该由他处置,但是司刑弟子竟连询问都不来,就私自对她上了刑。他都鲜少处罚过她,而如今却被折磨成这个狼狈模样,饶是之前有再多的尖锐矛盾都成了心软。
语气不再如一开始那般咄咄逼人,蹲下身努力平等地跟她对话:“你要说什么?”
她在阴暗牢里缓缓抬起眸,已经无力跟他争锋相对地争吵:“你信我吗?”
百里风间开始蹙起了眉。他不喜欢回答这种只依据一腔情感而没有半点理由可言的问题,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因果。
见到他的神情已经了然,不等他开口,景澈嘴角勾起虚浮冷笑:“我知道,你是不是又想说,‘你要我信你什么?’”
百里风间不言,算是默认。
“是全部,”脏兮兮的脸上目光明亮,闪烁着期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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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