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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嚅嗫,终是哑口无言。
心跳声在胸腔里起起落落,响如打雷,跟较着劲似的,想要压过那个细细软软如红线般盘旋的声音。
其实世上哪有如此多的顾忌,说到底只有想要和不想要。那么他心中呢,究竟是真心拒绝,还是亦有些微期待?
这里头藏了一个邀你同往的谜题,蛊惑而危险。百里风间想要深究,哪怕知道这是一潭沼泽,一踏进去就是节节沦陷。
然而纷乱如麻的思绪在腰上温热缠上的时候突得戛然而止,圈着的力道显得有些不真实。
景澈见他不答,当成默认,双臂自作主张地环了上来。拿捏好的分寸被打破,顿然天地俱静,四周熔岩灼灼,孤地上头立着个两个人,仿佛独那头站到天荒地老,从古到今。
小脸紧紧埋在他的胸膛上,隔了一层薄衣料鼻息匀匀进出,铺天盖地。
他挺得脊背僵直,半点儿不自在,她却兀自格外享受,嘴角都扬了几分。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怄气的时候巴不得整辈子都不要再相见,绵密起来恨不得骨肉相连。然而这次有所不同的是,从前的他们在吵吵闹闹斗嘴小摩擦中稳固师徒关系,而如今是她在经历太多生死瞬间之后,第一次正视到自己对师父的依赖与不舍,她才晓得,师父在她心中是如何根深蒂固,不可分离的存在。
这感觉似是蓄满了的洪,拦在一道长长坝内,无论如何暗潮汹涌,在外头的都是看不见,可一旦决堤,便浩浩荡荡地澎湃了她整个思绪。她甚至来不及辨别这感情究竟是什么,究竟是理所当然,还是荒谬。
私心里头想,若不是因着这绝地险境,她也未必能和师父挨这么近。端了几分小女孩独有的不识大体,不能大方说出口的偏执希望着这一厢就如此凝固,在这熔岩里头,她可以在他怀里多蹭一会,纵然下一刻便这么死去再没什么好惋惜。
很多年后站在岁月彼岸历经沧桑的景澈,再也不会轻易想着就在哪一刻死去,所以当她每每清晰记起起这一幕的时候,都会嘲笑自己的年少不更事,更是暗自嘲笑那年自己的心思,在那一刻开始疯长,从那一刻开始清晰,更开始急切想要得到回应。
她从他怀里仰起头,黑暗中模模糊糊地都是噪点,唯有他的胡茬根根分明,刻画着下巴轮廓英俊分明。
她看得痴了,分明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脸,一样落拓不羁,一样自负潇洒。
“师父,”吞了口唾沫,因为自己太过紧张,景澈也没有意识到百里风间绷直的身子同样是不自然,“你可知,一开始我被抓到一个蛊虫洞里去,虫洞里头有一潭奇怪的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说。”心不在焉。
“看到在云覃峰的寒泉神水里头--”
还没说完,百里风间就不由自主地耳根发热,“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别开眼目光没有焦段地四处游离,故作镇定扯唇,说得云淡风轻,“其实事出有因,那时并不方便同你说。”
“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事!”景澈脸色莫名绯红。
饶是有所怀疑,也未多想这事真实存在的可能。而之所以说出来,不过是为了向师父隐晦地暗示男女之事,看看他的反应如何,没料到扯出一段自己不知晓的过去来。
“不过就是那时你中了毒,需要到寒泉神水里疗伤,我在一旁为你护法。”说来不过寥寥几句,他也不知道他心虚什么。
“就这么简单?”景澈有些失望。还以为这么旖旎的场面必定要配上一个想入非非的起因,却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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