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隐在水中的鲛人开始露出水面，起初只有十来个，接着越来越多，三十……四十……五十……

两人翻身上了黑礁石的最高点，鲛人以他们为中心密密麻麻的簇拥在海面，齐齐望向冬青和邱小月，从他们带血丝的双眼中，冬青感觉到了很多，除了善意。

“你干了什么事，他们好像有点……生气。”

“不是有点，是非常，我可能……也许……大概……把他们的老大给弄死了。”

冬青为那个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就消失的头目默哀了一会会。

邱小月一手按住胸口，连连喘了几口气，稍微平静下自己的心情，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问道：“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个死法？”

“……我拒绝回答这种打击士气的问题。”

冬青从乾坤袋里拿出两颗晶石丢给邱小月，“一只蝎子，一只鲛人，欠你的，省的出去一个子都没有，怪丢人的。”

邱小月一怔，看了冬青一眼，不知怎的突然一笑，没有多说就收进乾坤袋中。

鲛人越来越多，慢慢的朝两人周围聚集，这时也没有长戟来打扰他们，但两人都知道只是时间问题，等待他们的定然是铺天盖地的如落雨般的攻势。

人就是这样，当没有了侥幸之时，反而放松了下来。

邱小月吐出一口气，较之之前放松了许多，反正现在也只是幻境，没有真正生死恐惧，她随口问道：“修行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自有命数？”

冬青眯着眼望着远处，那里似乎有一朵乌云在移动，闻言挠挠头：“这可不好说，命数说起来就像神仙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你是没见我们派里有位师兄走火入魔，天天喊着要逆天，结果凝练金丹时强行运气爆体而亡，身死道消。所以还是顺其自然最好。”

“所以就是……混吃等死。”

“然也。”

两人也是有闲心，既然被围住了，就干脆也不做无谓的抵抗，坐着等死。但是过了片刻，那些鲛人仍旧只是死死盯着他们，一点攻击的征兆都没有，两人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了。

冬青与邱小月对看一眼，冬青试探性的往一旁挪了挪，全部鲛人的视线也跟着移动。

冬青问：“鲛人会说人话吗？”

“普通的鲛人是不会说的，因为他们的喉咙构造不同，无法发出人言，但若妖力高深，打通了十二重楼就应该没问题。”

冬青对着鲛人喊道：“喂，要没什么事，都散了吧，你们这样看，我很尴尬诶。”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不公平，为什么它们不瞪你？”冬青扭头对邱小月抱怨。

邱小月捂嘴一笑，“那是因为你把人家老大干掉了，跟我没关系。”

“一命换一命呗，我都不打算还手了，怎么搞得跟我欠了债不还一样……等等。”

冬青突然想起什么似得，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的布匹。

就在这块金色布匹出现的时候，原本还算平静的鲛人们开始不安的骚动起来，离得近的鲛人更是凄厉的发出吼叫，频频想要靠近，却又似乎慑于某物不敢上前。

“咦，这是鲛绡！”

“鲛绡是什么？”冬青抬手抖开金布，在阳光的映衬下，布上金光流转，细密而富有美感的图案交相辉映，布上有许多记录鲛人的图画，看上去似乎是某种仪式。

“鲛绡又称为龙纱，入水不濡，如若法衣能添入鲛绡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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