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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想说,”盛子萧在低落的情绪中撑起一个轻若鸿毛的浅笑:“父皇有意鄢都指挥使为驸马的事吧。”
“看来殿下也猜到了皇帝赐婚的真实目的。”
“这并不难猜。”盛子萧的笑虚弱得一如病体附身,这样柔弱的人却用一副天下人皆知晓的口吻,满不在乎道:“只要是熟知父皇对徽澜爱护的人,都能猜到。”
“所以,我们才要抢在别人还未行动前早早下手,以夺先机。”
“人人都看得见的先机,那就不叫先机。”
过于简陋的婉拒,总是难以说服心有主意的人。盛子萧的目光轻掠过斯先生已显急色的脸,又徐徐开口道:“先生,你太不了解徽澜了。”
因为还未彻底从即将永远失去小四的心结中走出来,盛子萧就近找根柱子,将身体靠过去。借着这个支撑,他得以狼狈的歇了口气,又或许是接下来要说的话太过温暖,这位悲伤被过度输出的皇子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我家的徽澜,可不是一个乐于接受皇帝赐婚的小公主。她呀,生于皇家,长于宫墙内,却满脑子行侠仗义,对江湖豪杰独有一份偏爱。鄢都指挥使武将出身,有行侠仗义的本领,也兼具些豪杰气度,但他身世坎坷,从小寄人篱下,思想又受朝廷礼制禁锢太深,性格还是过于沉闷了些,与真正的江湖豪杰之间差了足有三个邝殊的洒脱。这样的性情,徽澜是看不上的。徽澜若看不上,这桩婚事便成不了。”
听到这番话,斯先生叹为奇观:“我在王府与这位庆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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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有过几面之缘,知道她是一个不爱循规蹈矩的公主,却没想到她还是个向往江湖的公主,真是不凡呀。”
斯先生极少这样称赞一个人,看得出盛子萧也是真的被这句话哄高兴了:“母妃说,徽澜有这样的性情,应该做草原的女儿。”
“你母妃……”斯先生想到了什么,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立即止住,继续用揶揄的口吻打趣:“书中有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明明是个对时局运筹帷幄的人,怎么身边不是肖青云那样的风流公子就是庆阳这样天马行空的娇宠公主?”
盛子萧深深的深深的望了斯先生一眼:“论计算人心,运筹帷幄,我有先生相帮,还用得着别人吗?”
斯先生有种算盘落空的小失意:“殿下不希望我利用肖青云和庆阳公主助你,直说便是,何苦给我戴这么一顶高帽子?”
盛子萧闻言,如获赦令,正儿八经的朝斯先生作下一揖:“婚事不成,鄢都指挥使就只能是侯府养子,绝无承袭‘异姓王’的可能,还请先生一并放过鄢都指挥使。”
斯先生的脸一下子黑了,若殷鸿再迟来一步,只怕都可与夜色融为一体。
但殷鸿是个有眼力的老实人,他既不想穆王殿下的苦心落空,也不想首领大人动怒生气,两难之下,老实人除了像木头一样傻乎乎的矗在中间,似乎再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
回去的路上,斯先生一如来时沉默,殷鸿几次回头望了望晃动的车帘,几次欲言又止。等回到医馆,见到邝殊,老实人二话不说,一把抱住自己的好兄弟。
邝殊忙碌了一整天,早就累得犯困,被殷鸿莫名其妙的抱住,是有些纳闷。奈何身体太诚实,脑袋一挨上那个宽厚的肩膀,就好同睡在了枕头上,困意排山倒海,压得他的眼皮重如千斤。
很快,一阵满足的鼾声不客气的在殷鸿肩头歌唱起来。
老实人顿生艳羡:做人还是没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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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