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就是不告诉你

“别急，慢慢来。”裕华笑。

不急才有鬼嘞，我现日当值啊。早饭的点过了，午饭又还早的很。

洪昌原本以为去楼上聊上几句就好，没想到裕华要和他边吃边聊。一脸欲哭无泪。

“裕公子有什么就说吧，在下还要公务在身……”

“这有什么关系。”裕华看着洪昌，“你们的吴大人今日不是不理郡中事物吗，你还执行什么公务。”

“郡守大人不理郡中事物何人敢管，我不过是个小捕头。还要靠这饭碗养一家老小。”洪昌苦笑，如实相告。若是丢了职，全家就要饿肚子。

“你就没打算向监御史反映这情况？”裕华问。监御史每隔一段时间会向京城上报郡中所发生的要事。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话是多问了。若是真的如实上报，吴郡守又如何会在郡中过得如何舒坦。

“别提了，监御史怎敢管郡守之事。”洪昌也不多说，点到则止。刚坐没坐久，小二就将菜端上来。洪昌起身，神色已焦虑不安：“裕华公子，在下真有急事。就不陪你一道用餐了。”

裕华笑道，脸上泛起春风，连洪昌也不由一愣。

“洪捕头我就再问一个问题。”“裕华公子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洪昌真的急的不行。

“令妹是甘愿嫁给郡守做妾吗？”

“裕公子，这是我的家事情。”洪昌为难，黯然道：“甘愿与不愿又有何区别，嫁给郡守至少不会冷冻挨饿。”

裕华眼神沉如水，继续问道：“令妹可是洪莺？”洪昌的刀疤眼阴晴不定地盯着，猛然站起，警惕地看着裕华。

“洪捕头不必惊讶，我只是在吴大人府内遇见过。”裕华徐徐然，毫不担心洪昌一刀砍了他。

“舍妹，她还好吗？”洪昌握紧双拳，严厉的眼中闪过一抹温情。

“你是府衙的捕头，听人说又是吴大人身边的红人。还不能自己去看她过的好不好？”

洪昌叹息，语气暂缓，说出了吴郡人皆知的秘密。“裕公子有所不知，我本是子虚山的土匪，家母不忍我再行伤天害理之事，便让我向吴郡守投诚。郡守不准，将我扣下。舍妹为保我才被他纳入为妾。”

原来如此。裕华若有所思，道：“并且他还以令妹相要挟，让你对他忠心耿耿？”洪昌沉默不语，壮硕的身躯蜷了几分。“只要他能让我们一家过上安稳的日子，我就认了。”

“是吗？”裕华默默为洪昌悲哀。“你又怎知令妹过的安稳，算了，不提了。”洪昌总觉得裕华话中有话。“还请裕公子明言。舍妹到底过的如何？”

“你当真要听？”裕华替自己斟满酒，故意不再提此事。“洪捕头，你还是先回去轮值吧。这事有缘再详细地告诉你。”

洪昌干瞪眼。你大爷，耍我啊，别话说一半就不说啊……

裕华拍拍洪昌宽大的肩膀，思忖片刻，还是决定不告诉洪昌。“洪捕头，你以前也算是江湖人士，我怕你快意泯恩仇……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万一洪昌发起狠来，把吴郡守砍了也就太得不偿失了。

洪昌眉头锁成结，想不到裕华究竟要讲什么，也不再追问。起身抱拳：“那公子告辞。”他知道裕华身份不凡，不能强迫他说什么。昔日那个鲁莽而直率的‘洪虎’已不复存在，只多了一个处事圆滑，混迹于官场的洪捕头。

洪昌走后，裕华忽然想起这酒菜本是想请洪捕头一道吃的。自己好像太没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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