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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的沉重,仿佛凭借他自己的力量没有办法把它推开似的。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放上又想拿开,到最后一刻才下定决心一般使了劲,旋转门把手,然后他走了进去,他坐在女人面前,女人的目光没有着落,他掏出电话来,并不死心,把前几天跟女人一起来报案的那男人的电话调了出来,再打,仍旧说是空号。
男人究竟是女人的什么人呢?
怎么这两天就变成了空号呢?
这几天女人是又受了什么样的刺激吗?
他真想从市局请调过来一个谈判专家,但他知道,根据案情,根据他的能力,这事儿并不能实现。他还是要靠自己。
他低下头,看起笔录,是的,简直前言不搭后语,她说是她自己做的,她说那个保姆是她请来的,她说她买通了保姆,她说是她让保姆把孩子拿走去卖。她说她现在后悔了。她交待得干净利落,但是问到细节破绽就出来了。
比如说你是怎么联络那个保姆的?
她说中介。
你是怎么知道她是人贩子的?
我就知道。
这就有一点儿胡搅蛮缠了。
比如他的同事问她,说孩子卖了多少钱?她说十万。钱呢?她说,是啊,钱呢?我花了。
都你一个人花了?
都我一个人花了。
十万块钱都花了?
是的,十万块钱都花了。
你没给保姆一分钱?
给了啊。
你不是说只卖了十万吗?
啊不,是十五万,十八万。
到底是十五万还是十八万?
十八万。
那十八万都给了保姆?
都给了保姆。
他合上笔录夹子,突然间意识到把女人带到这里来也许是个极其错误的决定。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是个棘手的女人。
如果把她直接拘留呢?不是不可以,可以给她安个罪名,报假警,扰乱办案秩序,都可以。然而他不想那么做,毕竟不忍心。他站起来,看着女人,女人并没有看他,他看见女人安静而详和的眼神,看见女人苍白的脸-----她的孩子才多大?好像才出满月没多久,他决定通过其他手段联络上她的家人,他没有别的法子,他不能任由女人在这里浪费他的时间,他还有很多------噢不,至少是有应该他去处理的案件,他不能让自己和自己的同事把时间和精力部都消耗在女人身上。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难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不是有个哥哥吗?打电话把他叫过来,你现在的情绪能干什么呢?”他尝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他希望女人可以回心转意。
女人倒真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但也只一眼,她就旋下眼皮,她的目光漫不经心,他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也猜不透她到底想怎样。
等了约摸三两分钟的样子,他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只好通知你的家人。你肯定还有家人吧?”
马国良问。
她有家人,听到“家人”这个词儿陈莫菲的眼皮又动了一下,她想起自己母亲来,还想起自己父亲,如果真要说家人,她只有这样两个家人了。她曾经怨恨过那个家,曾经离弃过那个家,她曾经怨恨过自己的母亲。是的,尤其是母亲。她曾经用那样直白和屈辱的话来羞辱她,那些话哪一句都像尖刀,直直扎进她的心脏,那时她沉默,可沉默其实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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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