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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早晨的太阳毒辣得能将所有生物炙烤出油渍,昨晚灵魂出窍的公鸡在黎明到来之时用自鸣得意的叫声把那轮红得像火球的烈日唤出,刚刚苏醒的烈日一本正经的发出六亲不认的光热时,得意忘形的公鸡也开始认怂了。
在农村的人们睡得早起得也早,沈冰起床的时候,王恩的父母已经从庄稼地里劳作回来。沈冰撩开西厢房的窗帘,一泻而下激烈的阳光照得她又闭上惺忪的睡眼。眼角分泌物干结成能刺痛紧闭眼角的坚硬物体。她揉去那干结的眼屎,慢慢张开眼睛适应这不同于城里的刺眼的阳光。城里的黑夜没有农村的黑,白昼也没有农村的亮。农村的黑白太过于分明,白昼和黑夜像是一对不共戴天的仇敌,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互相攀比着也撕咬着,黑夜毫不留情的吞噬着每一丝试图想在它面前撒野的光亮,白昼也毫不手软的想扫净每一处残留的黑色阴影。
沈冰昨晚学会了适应黑夜,今天又学着适应着光明。她习惯性的用手捋了捋睡觉起来散落的乌云,昨晚的那一幕令她欣喜又担忧。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对于王恩来说其实也是一样的。生命中最神圣的第一次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交给了对方,毫无庄重感,更无浪漫可言。
沈冰推开西厢房的门,几只鸡在院子里迈着悠闲的步伐觅食,石榴树影斑斑点点的洒落在泛着耀眼白光的水泥地上,棕黄色的竹篾背篓油亮光滑,那是人的汗渍浸在上面长期打磨的效果,竹篾交织的丝缝处依然能辨出竹篾最初青黄的本色。背篓里的青草被堆放得冒出口沿很多,像倒满的啤酒杯冒出的啤酒花,裹出茂密的景象,冒头的草尖被高温吸收水分后开始打卷,草腥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那错综复杂的稳固结构能看出草被堆放得很紧实也很有分量,那是王恩父母今早劳作的收获。屋檐下被砍剁得伤痕累累的长条木桌(就是大号的长凳)上东倒西歪的放着几个青黄相交初现葫芦形状的南瓜,瓜藤绞出的棱形显得格外的坚硬有力,旁边的青绿色豆角伸出摊在长桌上的红色塑料袋口。
沈冰没在院子里发现王恩,她退回西厢房内拨通了王恩的电话。“喂!……”“你还没起床吗?”“嗯……”“都几点了!赶紧起床来我房间。”“喔……”
沈冰坐在床沿上显得有些焦躁和愤怒。十五分钟过去,王恩还没过来,沈冰的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她再次拨通王恩的电话“怎没还没过来”“呃……喔……马上……”王恩在迷迷糊糊中听见沈冰有些生气,迅速翻身坐起,疲惫还在捶打着他的眼皮,他晃了晃不听使唤的脑袋极为困难的下了床,穿上衣裤,靸着拖鞋跑到沈冰的房间。沈冰的脸色极不好看。“怎么了?不舒服?”王恩问道。
“你家厕所在哪儿?我要上厕所”沈冰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
王恩指引沈冰来到平房后面斜搭着石棉瓦的简易厕所,沈冰进去后被刺鼻浓烈的味道熏得差点没昏过去,就连眼睛也被熏得紧闭,粪蛆漫无目地的四处乱爬,沈冰冲出厕所对着王恩吼道“这怎么上?”“怎么了?”王恩不解的问道。
“全是蛆!”沈冰开始作呕。
“我们农村厕所都是这样,你就委屈一下吧!”
沈冰的表情从惊恐到嗔怪到盼望再到失望,他用手里的纸巾紧紧捂住口鼻又折回那个让她毛骨悚然的厕所内。
王恩的父母被沈冰的惊闹声引过来,问王恩怎么回事?王恩说他不习惯家里的厕所。他父母听后有些哭笑不得。
沈冰崔头丧气的嘟哝着嘴回到西厢房,王恩陪着笑脸讨好沈冰。刚才上厕所的小插曲把俩人昨晚的缠绵悱恻完全盖了过去。
“你还笑!”沈冰生气的说道。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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