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眸时这才发现顾囡囡的存在，他这个角度恰好看到她和新帝的对视。

一时柳仁有些诧异，但终在一片恭送声中闭了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走进大殿，顾囡囡看着破天荒同意自己进入书房的男人，一时有些惊讶。

这男人抽风了？

望着一脚踏过门槛的男人，顾囡囡急忙收回想法紧跟在男人身后。

“过来磨墨。”

“啊……哦。”

男人坐在书桌前提笔沾墨题字，女子紧紧的立于旁侧拿捏着墨块细磨着，三千青丝滑落，窗外的风带起了几根碎发。

不知道的人看过来，还以为是好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佳话。

顾囡囡感受着过分宁静的环境，想试图打破这略显诡异的气氛，“那什么柳仁看不出还有颗心怀天下的心。”

“哼。”

听到宁静的环境中响起这么一句，男人冷哼一声，带着一丝明显的不屑。

“这柳仁只不过想早点治理好江南那边，哄他出身江南唯一的夫人。”

“挺好的。”

听到这么一句夸赞，抱着“说来是安抚民心，到头来还不是他来出力”想法的某帝王瞬间眯起了凤眸。

“哪好了？”

听着男人略显阴沉的话，顾囡囡还没醒悟，紧接着来了一句。

“一人一世一双人啊。”

在她看来，这样白头偕老的爱情才是她所憧憬的。

一同变老，互相扶持，共度多少个春秋时光。

只可惜……这样的人，难寻啊……这也是顾囡囡欣赏柳仁的一个方面，在古代能找到这种人，真的堪比野外找珍惜保护动物啊。

“你也想？”

男人下笔的动作一顿，侧目望着女子的眉目，当下反问道。

“谁不想？”

顾囡囡有些疑惑男人的话，但也没多想，当下甩出一句反问。

“呵，贪心不足蛇吞象。”

男人听到女子这句，看着因停顿在纸上许久的笔而生成的墨点，垂眸片刻，似是感叹来了这么一句。

“……但与其找人搭伙过日子，我宁愿自己靠自己。”

这是第一次顾囡囡如此直接的反驳了萧轩暮的话。

顾囡囡摸了摸|胸膛，感受着那颗脆弱的小心脏跳的剧烈，望着男人沉默的样子一时不敢再开口接话。

“曾经有个人和想法差不多。”

男人垂下长睫，鸦睫盖住了那双凤眸。许久男人终于开口，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

“然后呢？”女子心底突然闪过不好的预感，但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发问。

她下意识想逃避这个话题，但望着眼前男人突然准备说大事的口吻一时也不敢再插嘴扯开话题。

“她斗了一辈子，终被她最爱的人一杯毒酒赐死，死后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直接一把火烧了。”

男人望着纸上的墨点，薄唇轻勾，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将整件事简易化后缓缓道来。

顾囡囡看着眼前的垂眸的男人，一时沉默，隐隐的，她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

从始至终，男人都语气都没起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像只是在阐述一件旁人的事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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