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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怎么会?”杨山松、万元吉顿觉嗡的一声,浑身一震,一起问道:“什么时候去的?”
“小的也不知道……”
杨山松、万元吉不暇细问,一起奔往后院。
杨嗣昌仰面躺在床上,嘴角和鼻孔有血迹渗出,被褥、头发有些零乱,床头赫然整齐地放着督师辅臣银印一方、敕书一道、尚方剑一口。万元吉看着杨山松扑到床前放声痛哭,不断用头碰击大床,他垂泪拉出杨嗣昌所在袖中的一只手,指甲发青,翻看枕头,下面有一张皱巴巴的草纸,还粘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粉末。“砒霜----”他心中陡然一紧,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无限酸楚地埋怨道:“师相,你何必寻此短见呢?”
洛阳陷落的消息传入北京,崇祯大为震惊,停止上朝三日,得知福王世子朱由崧逃到安庆,特发御前银一万两,周皇后等人也凑了一万两银子,由司礼监秉笔太监王裕民、驸马都尉冉兴让前往抚恤。二人刚刚启程,重振接到宗人府传进襄王次子福清王的紧急文书,襄阳竟然也失陷了。杨嗣昌在哪里,怎么听任张献忠四处骚扰?襄阳失陷、襄阳王身死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见他片纸奏报?洛阳失陷,他当时远在四川,鞭长莫及,罪责都在河南巡抚李仙风身上,可襄阳是督师行辕的驻地,有重兵防守,怎么也落入贼人之手?崇祯独自一人坐在乾清宫东暖阁里,眼前是一大摞参劾杨嗣昌的奏疏,他逐一翻看,从奏折中抖落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两首诗,都是借題讽咏:
其一:
盐梅佐酒自无双,剿寇督师负上皇。
本是肢端一癣疥,杨君治罢入膏肓。
其二:
襄阳失罢失洛阳,一鼎汤沸煮福王。
枉负天恩干城意,束身俟死愁断肠。
下注一行小字:京师新谣谚,不知传自何人。崇祯脸色大变,将奏折丢在案上,朝外吩咐道:“速宣六部九卿科道进宫來!”
在外面当值的王承恩答应着,小跑着出去,不多时,科道官员都到齐了。崇祯扫视着众人,压下火气说道:“杨嗣昌在江南为朝廷出力剿贼,你们并未亲历其境,亲历其事,如何能说到实处,悉知军中详情?动辄上折子参劾,怎么就不体谅一下他的难处!”
“皇上,臣等身为言官,有风闻参奏之权。”
崇祯看了说话人一眼,问道:“左懋第,你身上补服绣得是什么?”
“绣的是神兽獬豸。”
“我朝补服都是太祖皇帝所定,你知道其中的深意么?”
左懋第不愧两榜出身,引经据典,侃侃答道:“《艾子杂说》说:尧之时,有神兽曰獬豸,处廷中,辨群臣之邪辟者触而食之。《论衡》说:獬豸者,一角之羊也。性知有罪。皋陶治狱,其罪疑,乃令羊触之。《神异记》说:东北荒中有兽如羊,一角,毛青,四足,性忠直,见人斗则触不直……名曰獬豸,一名任法兽。《异物志》说:北荒之中有兽,名獬豸,一角,性别曲直。见人斗,触不直者。闻人争,咋不正者。《汉书音义》说:解豸似鹿而一角,人君刑罚得中则生于朝廷,主触不直者。太祖高皇帝以臣等为朝廷的獬豸,拾遗补缺,司职风宪,诛伐奸佞。”
“你说得不错,有这个规矩。可你别忘了,风闻不是捕风捉影,信口雌黄,风闻也要据理而奏,不当妄诞。全凭意气,徒逞笔舌,岂会有公论?你说杨嗣昌拥兵自卫,迄无成功,玛瑙山不是功是什么?此功虽不能掩饰两藩沦陷之罪,但也不至于六大可斩、抄家灭门,就是死了,也要断棺戮尸!你们就那么忍心?杨嗣昌是朕特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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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