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花盆里的花也枯死了。

但苏荼却丝毫不介怀，女人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心跳却越来越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熟悉……

太熟悉了。

真奇怪，在现在的这个记忆中，自己明明是第一次来，但却总感觉自己已经在这里走过千万遍一样。

拨开悠悠床帘，枕头下一个硬物吸引了苏荼的注意。

女人垂下头。

是一本册子。

就是那种很普通，封面甚至连字都没有的纯色册子。

但接触到它时，苏荼却感觉自己的手都已经颤抖了起来。

*

今天又梦到他了。

在幻境里，红色婚服，真好看。

…

下了点雨，身体越来越差了，他给我熬了点汤，说是补身体的。

但是。

好难喝。

…

他说初春就出去。

又唬我。

算了……习惯了。

……

……

一字一句。

每篇都极其短小，但却密密麻麻写满了一本。

字字不提“他”，句句都是“他”。

看完，苏荼抿了抿唇。

视线有些模糊，但更疼的，却是头脑。

关于“苏荼”的记忆再一次涌入脑海，如走马观花一般。

她想起来了。

视线有些许的模糊，一抬眼便看见司默正满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对上视线，看到女人眸里的水光之后，男人顿时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你怎么了……”

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

苏荼抿了抿唇。

她很想说自己没事，然后再将眼泪憋回去，可却怎么也做不到。

眼泪流得更凶了。

扑进司默怀里的前一秒，苏荼还在想。

完了。

自己跟之前的绿茶默一样了。

“……”

胸口衣服湿了一片，察觉到女人是真的哭了后，司默顿时慌了神。

“师尊……”

他尝试着摸了摸苏荼的头，又把手放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如哄小孩儿一般轻轻地安抚着。

“对不起……我不逼你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男人声音无措地响起。

不知怎的，苏荼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司默装哭欺骗失忆后自己的场面。

抓住他衣领的手一顿。

停了下。

她抬起脸。

可怜巴巴：“好。”

漂亮剔透的瞳孔里却划过一丝算计。

哼。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果然，忙于安慰她的男人并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不对，见苏荼不哭后，顿时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好，我们这就回……”

去。

去字还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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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