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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保你出去吗?你身上那些,至少得判三年,再三年之后出去,你老大会罩你”
朱波摇摇头,下巴蹭着粗糙额地面。
“这事你不认,我就得认,你觉得要是咱俩天天头碰头脚碰脚的在这苦窑里熬,你能不能活的了三年?”小万儿适时的用膝盖跪压在他后颈上,他整个脸贴在地上,几乎连气儿都喘不上来,嘴里呜呜咽咽的闷哼不止。
东来递个眼色,小万放开手,他这才一翻身躺在地上拉开喉咙间的衣领子使劲的喘。
东来继续说:“活路不是没有,你都认下,一百十几克不过就是十几年,你儿子上学我供他,只要他能念,大学我也供得起。里面我也找人罩你,每月给你打点烟酒钱,你也知道蹲苦窑没有钱是什么滋味,弄好了七、八年就能出来,还赶得上你儿子结婚娶媳妇。”
“好!认,我认。不过……”
“不过什么?”
“让我儿子上学,一定让他上学……”朱波起身跪在东来面前,“东哥你能给我这条活路,我感激不尽,我这辈子就是住苦窑的命,我认,什么我都认!我求你、只求你想着刚才的话,供我儿子上学,别让他学我……东哥……”
他一把年纪了混得猪狗不如,老婆孩子都顾全不了,本来令人生厌,但这一番为了儿子跪在地上苦求,竟让东来不觉唏嘘,这也是父亲,呵呵。
“你放心,我郝东来说出来的话,不成真就成刀,我要食言就砍在自己身上。”
朱波吐了口,保了新东方按时复业。唐旺恼羞成怒,加上鸡毛说的有板有眼,再想起那天王建凯在溪谷堂磕头小黄对他的服帖……不禁把所有的罪过都归在了小黄身上。
昨天,他吃完王建凯那一份早餐,有点撑,但是很惬意。搓着腥红的眼睛出了餐厅门。落哥写的地址他认识,他真想好好睡一觉。以后就要跟着落哥混了,这是他人生的重大转折。男怕入错行,更怕跟错了老大,他可不想有朝一日也像朱波那样,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在高墙里过他的下辈子。
他扔掉了旧的电话卡,在巷子口的通讯店挑了个新号,特意加了一百元选到尾号1661的吉号。仲夏的阳光一早就威力四射,他从店里出来,正迎上一摸霞光,被晃的睁不开眼。好天气带来好心情,好心情让小黄感觉不到一丝危险的萌芽,他决定先回住处把自己的行李拿来,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不会为了那几件行李就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简单的一个手提包,不过几斤重,他一边开门一边用肩膀夹着电话用浓重的西北口音跟家里说:“换号码了,以后打这……”
然而门开一线,他就被当胸踹到在地……
……
……
他是第二个消失在王建凯视线里的兄弟,就像韩章一样,清晨一别即成永别,去的那么匆忙甚至自己也不知道此去无归。然而生活并不因为谁的消失而有一丝波澜,憋闷在胸口的嘶吼时常就像要喷涌出山口的熔浆,烧的人抓狂,但也只能拼命往下咽。
转年的清明节,王建凯在巍山公墓给小黄买了个灵位,里面没有骨灰,只有一块独山玉的兽头挂件,灵牌上也只刻了个“黄”字,逢年逢节无论多忙他都会带着兄弟们去烧些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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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虎烧了衣服和纸钱回来,看王建凯对着桌子上已经穿好线的兽头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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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