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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又对宋高宗说道:“二事乃今日政刑之大者。邦昌当道本轻。在政府者十年。渊圣即位,首擢为相。方国家祸难,金人为异姓之谋。邦昌如能以死守节,推明天下戴宋之意。以威动其心,敌人未必不悔祸而存赵氏。而邦昌方自以为得计,偃然正位号,处宫禁,擅降伪诏,以止四方动王之师。及知天下之不与,不得已而后元元祐太后垂帘听政,而议奉迎。邦昌僭逆始如此,而议者不同,臣请备论而以《春秋》之法断之。夫都城之人德邦昌,谓因其立而得生,且免重科金银之扰。元帅府恕邦昌,谓其不待征讨而遣使奉迎。若天下之愤妒邦昌者,则谓其建号易姓,而奉迎特出于不得已。都城德之,元帅恕之,私也。天下愤妒之,公也。《春秋》之法,人臣无将,将而必诛。赵盾不讨贼,则书以弑君。今邦昌已僭位号,故退而止勤王之师,非特将与不讨贼而已。刘盆子以汉宗室为赤眉所立,其后以十万众降光武,但得之以不死。邦昌以臣议君,罪大于盆子,不得已而自归。朝廷既不正其罪,又尊崇之,此何理也?陛下欲建中兴之业,而尊崇僭逆之臣,以示四方,其谁不解体?又伪命臣僚,一切置而不问,何以厉天下士大夫之节?”
其时在执政之中,有与李纲持议不同的人。宋高宗又召黄潜善等语之,黄潜善一个劲地为张邦昌说好话。宋高宗又顾问吕好问道;“卿在围城之中,必知其故,以为何如?”吕好闻附黄潜善之言,态度暧昧,语持两端。说道:“邦昌僭窃位号,人所共知。既已自归,唯陛下裁处。”
李纲说道:“邦昌僭逆,岂可使之在朝廷之上?使道路之人见而指目说道:‘此亦一天子呀!’”说罢,又泣拜于地道:“臣不能与张邦昌同列,如若见面,当以笏击之。陛下如果一心要用邦昌,就请罢免了臣。”
宋高宗看到李纲嫉恶如仇,义正词严,当下也受到感染,变得十分激动。汪伯承见状,因风转舵。说道:“李纲之直,臣等不及。”
当时在金营之中留居有五十日之久的还有邓肃,张邦昌僭越,邓肃不为所屈。先是闭门不出,既而又投奔宋高宗,任之以左正言之职。宋高宗以为邓肃对金人围城前后的情况亲目所见,亲耳所闻。要他一一具奏,酌情治罪。
邓肃奏道:“叛臣之中,罪恶大的,有五等:诸侍从而为执政的有王时雍、徐秉哲、吴并、莫俦、吕好问为一等;由庶官及宫观使而起为侍从的有胡思、朱宗、周懿文、卢襄、李擢、范宗尹等人为二等;撰写劝进文与赦书的有颜博文,王诏等人为三等;由朝臣而为事务官者,私结十友讲册立张邦昌之仪者为四等;因张邦昌而改名者为何昌言和何昌辰兄弟二人,何昌言改为善言,何昌辰改为知辰,此为第五等。而叛臣之次者,依其罪恶轻重又分为三等:诸执政、侍从、台谏称臣于伪庭,如执政冯澥、曹辅等人,为一等;侍从者已行遣,独李会尚为中书舍人,台谏之中有被金人根括金银而被杖者,或以病得免者,其余之人无不在伪楚庭中听人号召,此为第二等;以庶官而被升迁者,不可胜数,这为第三等。其余的人也不过是苟守禄位,以求活命而已。这些人就可不必追究了,但也不可以委之一官职。”
至此,宋高宗在邓肃的奏疏中亲笔批文道:“邦昌僭逆,理合诛夷。原其初心,处于迫胁,可特与勉贷。责授昭化军节度使,谭州安置。而王时雍、徐秉哲、吴并、莫俦、李擢、孙觌在此之前已经因为反逆之罪分别被贬往高,梅,永,金,柳,归等州。此时,所有犯了通敌、助逆之罪的,如帮助金人搜刮金银的,凌侮劫夺的,还有系济王夫人,收乔贵妃侍儿,取宫人唱曲饮酒等种种不端行为的,也得被治以罪。”
张邦昌到了谭州,居于天宁寺中,日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安。他似乎觉得,那位梦中术士所作卦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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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