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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贞吉如今便在苏州任巡抚,别以为汝贞念旧情保了你,便就万事大吉……赵贞吉是徐阶的人,这事一旦出了问题,我也保不住你。”
“父亲……”严世蕃长舒一口气,冷笑道:“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只要胡宗宪报了天灾,赵贞吉那边也不会多说什么。”
“放屁。”严嵩大喝道:“你以为赵贞吉是为了弹劾掉你又或者是你的那些手下,他为的是整个严家以及之下的千丝万缕。”
入夜的风儿吹进房间,隔墙的风铃响起清脆的声音。
门外传来一声轻咳,还未等说话,便被严嵩接过道:“懋卿有事便进来吧,也不是外人。”
鄢懋卿应了一声,走近房间看着面色惨白的严世蕃,又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严嵩,不由的将头沉沉的底下,一言不发。
“即便太湖的事还有宫女的事你都参与了,也算不上什么大过错,无非都是庆儿鼓动的,无需自责,有什么事便说吧。”
所谓庆儿便是严世蕃的小名,鄢懋卿自然很熟悉,而且还很清楚那本著名的《金瓶梅》中的西门大官人的来源,便是这里。
沉吟片刻之后,鄢懋卿才道:“傍晚的时候我去见了一次沈无言,他说想见见阁老您……对了,他说他才从陛下那里过来。”
“他去过陛下那里?”严世蕃瞳孔微缩,忽然意识到此人的厉害之处,显然非同一般。
严嵩却保持着镇定,淡淡道:“他找我有什么事,有没有提到?”
鄢懋卿摇头道:“他只是说了太湖与毒玉露的事,不过这两件事显然是为了敲打我……旁的倒是没有提到,不过想来是有依附的意思。”
“沈无言不可能依附我们。”严嵩轻叹一声,无奈道:“你们将他关进了诏狱,封了他一手经营的铺子,又逼死了那位苏姑娘……也算是逼着他和我们作对。”
“倒是没发现他有作对的迹象,月前他去了趟山东,便寻了一名善于扶乩的道士,想来是为了献给陛下讨喜,却没想到被我劫走了,转而送进宫中”
说到这里,鄢懋卿不由露出一丝得意,接着道:“后来他又去了趟裕王那边,高拱也去找过他……听说裕王的李侧妃有了身孕,想要沈无言过去当先生,不过这也要许多年后了。”
“无知。”严嵩听着鄢懋卿的话语,刚平和一些的脸上,顿时又黯然下来,他一阵猛咳,显然极其激动。
“沈无言既然费尽心思去找的人,岂能就这般轻易的被你们抢走?显然他就是为了让你们抢走,然后借你们的手送入宫中。”
鄢懋卿与严世蕃也是聪明之人,很快便明白这个理,于是道:“那我们这就将那道士赶走。”
“如何赶,说那道士没什么能力,都是骗人的把式?”严嵩冷笑道:“那你们便犯了欺君之罪,如今先静观其高,看看沈无言要做什么。”
“那沈无言的邀请?”鄢懋卿怔了怔。
严嵩无奈的叹息一声,颤巍巍的走回躺椅,翻看着胡宗宪之前的书信:“什么时间,什么地方……。”
大抵也能感觉到父亲的无奈与失落,严世蕃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只是事情已然到了这地步,便只能顺着走下去。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一切似乎都源于那位自己极其看不起的商人。
“明天下午在岳云酒楼。”鄢懋卿忙应道。
严嵩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当真是后生可畏呀。”
清晨,简单的准备了一番下午与严嵩的约见,毕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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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