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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他们言语里是什么意思,只能是隐约猜到,在小九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头一回看见陈班主掉眼泪。虎子刚开口想问,彭先生一拍他的手。虎子扭过头,看见彭先生对他做了个口型:“别问。”
刘淳拧着眉毛,手直哆嗦:“他奶奶的……的老毛子,我跟他拼了!”
刘淳起身,在道具架子上挑拣了半天,最后还是提了一条长棍——这架子上没有真家伙——迈步就要出门。
“站住!”楚安大喝一声,“你要干什么去!”
“去找那狗东西拼命!”刘淳两条眉毛都拧在一起了,“小九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老刘无儿无女无牵无挂,九儿就是我亲儿子一样。事到如今,我若是不再做点什么,我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走!你去!”楚安上前两步一脚把门踹开,指着外面,“你去到那赵家大宅,杀他一个天昏地暗!且不说你手里这条破木头棒子不是蟠龙棍,就算你真有一身的本事,你能挡得住洋人的枪子儿吗?退一万步讲,你杀了那恶贼,出了这一口恶气,戏鼓楼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还都活不活啦?”
刘淳被楚安数落的老脸通红,憋住了一口气:“呔!”把手里的木棍折做了两半,掷到了地上。
彭先生上前拉住了刘淳的手:“刘老板,楚老哥说的在理。小九的事情我们也痛心,但你这样不是个办法。”
陈班主那边已经止住了眼泪,小九则还是那份木讷的神情。
“我送他回去歇息了。”陈班主起身,向房里的众人行了个礼,扶着小九出去了。
虎子这才得空说话。他问彭先生:“师父,小九到底怎么了?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李林塘瞪了虎子一眼,“这事情不是你该知道的。”
虎子很不喜欢李林塘的语气,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是瞪着李林塘。彭先生轻抚着虎子的头,叹道:“虎子,这事情脏,你不该知道。以后有工夫,就多来陪小九玩玩,今天的事别提。这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唱戏的就没有命不苦的,”陈班主又走了进来,“彭先生,劳您跟着忧心了。”
“小九睡了?”楚安问。
陈班主摇了摇头:“我扶着他趴下了。这两天,许是活动不了……刘师弟,一会儿……你拿点伤药去看看他吧。”
“哎!”刘纯应了一声,出了房门。
陈班主踱步过来,坐在了大衣箱上,捋着自己的辫子,呆坐了好半天。
“彭先生,我想求您一件事儿。”陈班主忽然说。
彭先生一拱手:“有什么事情陈班主但说无妨,这么多年的交情在这,彭某一定竭尽所能。”
陈班主好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小九是我家的独苗,他有八个兄长姐姐,活下来的就只有他一个。我得让他活着,给我们陈家留个后。我算是想明白了,我不能再让他唱戏了!”
“班主!”楚安一瞪眼睛,“班主你瞎说什么呢!这么多年的功夫劲儿,可不能说扔就扔。小九要是不唱戏了,他拿什么安身立命?”
陈班主苦笑一声:“连命都没了,还唱戏做什么呢?安德烈尝到了滋味,对这事儿就忘不了了。这种事情,我小时候见得多了。那些达官显贵们,有些不是爱听戏的,只是把戏园子当成兔儿窝棚。今天是老毛子的车把小九送回来的,你看着,赶明儿个他就还得找过来。这孩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彭先生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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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