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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您看你这话说的,肉多金贵啊!那畜生放到现在都得长蛆了。代养的马死了的,叫城里的马主人收回去了,别的猪、牛、羊啥的,要么是吃了,要么是拿到城里卖肉了。”
李林塘听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也忒胆肥了!这不知道被什么弄死的牲口的肉,你们就愣是敢下肚?”
唐里正听了,苦笑着摆摆手:“庄稼人不能作践东西,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也害怕,可也没傻失了心。都是切下创口上的一小块肉喂了狗,狗吃了没事才让人吃、才拿出去卖。”
彭先生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杀牲畜掳人的那东西,没留下什么痕迹?”
唐里正仔细思量了一会儿,又拿小棍一点地:“没有。”
彭先生苦笑了一声:“那好吧,老丈您跟我讲一讲,在此之前这村里出没出过什么怪事?例如说是有人从外面带回了什么东西,或是谁家盖房子挖到了什么的?”
“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唐里正正色道,“诈尸算吗?”
“算!”李林塘一拍炕沿,“你细着点说。”
“前些日子我们村里死了个人,是个泥瓦匠。”唐里正说,“他五十多了,老婆早没了,不算是夭折,也不是横死,就是得了病走的。这大夏天的你们也都知道,肯定是不能停到头七下葬,按规矩是三天。”
“那怎么诈尸了呢?”彭先生追问道。
“那时候我没在场,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唐里正慢悠悠地说,“那天晚上是停灵的第二天,泥瓦匠的孙子和村里几个小伙子在那守灵——一个人守灵肯定挺不了一宿的。那时候已经是过了半夜,几个小崽子都困了,后生们就离着棺材不远打桥牌。”
“守灵的时候打桥牌?”李林堂听了一乐,“这倒是个好主意,免得坐着睡着了。”彭先生挥挥手拦下了李林塘的话,示意唐里正继续说。
唐里正点点头,讲:“那时候我本来是在睡觉的,忽然就被村子里的狗叫和人声吵醒了。几个后生在村里头跑惊了狗,他们就喊‘诈尸了’、‘诈尸了’,听着很吓人!我就披了衣服出去看,等我到的时候,灵堂那里已经围了一圈的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事儿,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的。我走近了点儿一瞧,正瞅见福生爹——就是那个泥瓦匠——打棺材里坐起来了,棺材板掉到了一边。”
“只是坐起来了吗?”彭先生又问。
“只是坐起来了。”唐里正答,“当时我也没想太多,就是害怕出事儿。您说这死人自己打棺材里坐起来那是多渗人的事情?谁都不敢上前,就这么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那福生爹又自己躺回去了。我们围着这么一大圈子人里,有两个胆色好的后生上去了,看福生爹彻底没动静了,这才扣上了棺材盖。他们还把棺材钉提前钉上了,本来按理说,是要发丧那天才能上钉子的。”
“你问过守灵的那几个,诈尸之前出过什么事吗?”彭先生仍然在问,他对这个诈了尸又躺了回去的事情很是好奇。
“这话说的,我能不问吗?”唐里正连连用小棍点着地,“还不是这几个后生不精心?他们说诈尸之前是听到了猫叫的!您说说,这是不是守灵那几个小王八蛋的过错?”
听到这里,彭先生也就是没了兴趣。
这事情太常见了,诈尸十有**都是这么来的。只是这一回他们比较幸运,诈起来尸体没收足气,自己又躺了回去。
所谓“诈尸”,不同于尸变,更不同于借尸还魂。人死了,有一种说法叫做“咽气儿了”。胸腹之间残留着一口“气”,会在人死之后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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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