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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要喝彩的,但喝彩吧,又觉得文元这种唱法实在是不足师法,只好含糊道:
“文公子果然是才气纵横,李煜这首《虞美人》在文公子这里唱出了新意,奴家佩服!”
姜夔耐着性子听完文元的表演,到了此时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出言直指其非:
“文公子这一曲,新奇倒是新奇,奈何此种唱法一未得风雅之意,二有违作词唱曲之道。文公子之演唱,四声不得其宜,五音以四声为主,平、上、去、入,务要端正,若是四声不得其宜,五音废矣!文公子这首新曲,姜某委实不敢恭维,其音律虽美,奈何落入媚俗之道,曲子便落了下乘,至于唱功,最是讲究字清、腔纯、板正,但文公子唱来偏偏字不清、腔不纯、板不正,可惜!可惜!尤其,文公子还非要以男声强拟女声,大谬,大谬矣!”
姜夔说这么一番话,台下有不少人极为认同,尤其场中文人,更是觉得姜夔不愧是大师级词曲家,对于文元表演的评价可谓一针见血。台下这些文人只知文元唱得不合常理,但没想到一经姜夔评点之后,一下子竟然暴露出了如此多的BUG,看来大师就是大师,不服不行啊。
这时代演唱各色词牌的词就是这么个规矩,每个字都要吐得字正腔圆,不但如此,还要准确地体现一个字的声调。只因一个词牌是一个标准的曲调,有其特定的格律要求,文人们无须懂得曲调弦律,只须按照句式和格律填词就行。但一个词牌填的词不知凡几,唱起来都是一个调调,要像周杰伦那样不讲究咬字清晰,那根本就难以区分词作好坏。故而宋词讲究吐字清晰,以至于苛求声调准确,在宋人眼中实在是势在必行。
但照这么个规矩,文元方才所唱,唱词中不少字都唱走了调,比如平声唱成了去声,去声唱作了入声,这些听在专家级的姜夔耳中,便显得格外业余。
茅庚离舞台本就很近,加上对姜夔的一言一行分外留意,因而对姜夔的这番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茅庚心中一阵苦笑,随即想起八十年代大陆的主流音乐界痛贬邓丽君的演唱为靡靡之音,以及后来狂批周杰伦咬字不清,这两件事足以证明,颠覆传统并不是一件易事。
看来自己是想得过于简单了,原本想趁机演绎后世的音乐,让音乐大师姜夔受些启发,甚而再上层楼,不料却被姜夔鄙视了。
文元至此已经失去了继续表演的动力,台下的拥趸寥寥,姜夔则毫不客气地一通打脸,文元虽然脸皮经过一番修炼,终究还是修炼得远远未够班,只好拱手败下阵来:
“小生方才献丑了!姜先生指教得是。小生受教。”
说完便忙不迭退下台来。
一下台,就跟茅庚说:
“庚兄,临安这里分外讲究正宗唱法,我们这种左道旁门的唱法,一时只怕无法让人接受。所谓术业有专攻,姜先生所言,我看说得也是颇为中肯。”
茅庚笑道:
“不要小看今日你在台上的表演,也许半年,也许一两年,但也许需要三五年,到那时,你今日的这种唱法便能流行开来,到那时,你文元就将成为开创一代新唱法的前驱,一定会受到热烈追捧,我相信。那一天迟早会到来。”
茅庚认为,音乐永远是朝着打破桎梏的方向发展,在大宋也不例外,就像八十年代被禁的邓丽君歌曲几年后势不可挡风行大陆,是一个道理。
文元苦笑道:
“庚兄,你就别取笑我了。不如我们走吧!”
茅庚也觉得没什么可以值得再逗留的,那个绘画的不管他是谁,对于自己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今天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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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