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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生命在路上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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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九年,我歇脚在北京。

写下这句话后我给小青看,她说:“很好,给人一种前面路正长的感觉。”

我在九九年的四月*北京,去文学的黄埔军校鲁迅文学院进修文学创作。听说那座毫不起眼的院子里走出了诸如:莫言、毕淑敏之类的大家、名人。还有许多文坛泰斗经常在那里出入,培养未来的北斗星。我走进鲁迅文学院并非是为自己日后的出名奠定基础,我知道文学这东西靠的是天赋,学不出来的。

我曾经被一大群男孩女孩毫不负责任地崇拜吹捧过,我在那种崇拜与吹捧中飘飘然地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有几斤几两。我觉得自己是被他们逼上文学这条路的,我想要是写不出象样的东西来就对不起他们的热情辜负了他们的崇拜。后来我厌倦了这种热情的吹捧,因为这种崇拜和吹捧令我高处不胜寒,陷入更深一层迷惘与痛苦中去,我苦苦寻觅的心的家园,精神的家园离我越来越远。

有很多人说,鲁迅文学院是一座疯人院,这里收容了从全国各地来的疯子。我在这座院子里却生活得挺好,快活得象条鱼,其实我清楚地知道,这种快乐的后面带着怎样深重的苦痛,但我不去管它。

我原本引以为傲的才华在鲁迅文学院里变成了一堆*,这里的每个人都才华横溢,个性张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被从云层中扔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我全身都痛,却又怎么也找不到伤口,小青就在一旁打趣说:“你受的是内伤!”“内伤?”我想应该是的。

那段日子被子我过得天昏地暗,我把所有该想的不该想的问题都抛于脑后,靠打牌,聊天,睡觉过日子,现实的严峻,生活的残酷我统统都有回避,我不去想,也不敢想。我知道思想是件痛苦的事,我希望自己能离痛苦远点儿,尽量远点儿。

但痛苦它不放过我。我老在梦中梦见一些血淋淋的场面,多次梦到自己被人追杀五马分尸。我总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歇斯底里地唱歌,喊出心中的一些积郁。后来我终于醉了两次酒,痛痛快快地哭了两场。

在北京,我不敢把自己定位为知识人或文化人,但也不甘心把自己推到一般的老百姓层去。小方多次毫不客气地说:“胡笳,你骨子里有着深深的自卑。”我无法反驳她,我知道她说的没有错,我的骨子里的确有着根深蒂固与生俱来的自卑和自负。

我就这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生活在这一夹缝中,这种悬空高挂或许就是我痛苦的根源,我极想找一个人来供我参照。

我转移痛苦的方式就是去爱。但在鲁迅文学院我好长一段日子找不到可供爱恋的对象,直到有一天晚上我见到了北辰,他的出现,恰好填满了我心中的那一片空白。

我因此而感谢北京。

我已记不清认识北辰是在怎样的一个晚上,那晚又是否有风有月,其实这都不重要。那个夜晚因为有了北辰而变得精彩变得生动,我在那个晚上有了生平第一次的怦然心动。

北辰实在是个平凡而普通的男孩,没什么特别。背着一把吉他,穿着格子衬衣和满是口袋的马夹,随意一如我邻家的男孩。但是他全身上下散出来的轻爽、干练、洒脱和气质却扑面而来,令我睁不开眼。我感到这个身影是如此熟悉,是在前世,或者前世的前世,我自己就是以这样一种姿态行走在这个世界上的。当时我的心中有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欣喜与激动,我感觉到我听到的不是自己的心跳声,而是血液欢快地歌唱声。

我在那一段日子里死心踏地地认定,我如此千辛万苦地来北京,为的就是见北辰,为了见他,我等待了一千年也抗争了一千年,那挣扎的痕迹还历历在目,它时刻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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