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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
简易搭建的棚子,一块木牌上歪斜地写着“八支队食堂”。人们拿着搪瓷缸子在一口大锅前排起长队。每人领到一勺被熬成酱褐色的“糊糊”。然后三三两两蹲在一起,开始了上午的进食。
“赵学进死了!”
“国宝啊,死了?”
...
唯剩下一声声长长的叹息。
廖清翼愣了愣。这种叹息,在最初有人死亡的时候时有发生。只不过近两个月来早已销声匿迹。当初,3000个像他这样的人自四面八方被聚集在这座农场的时候。因为一声声“摘帽”的诱惑,干劲还算十足。而随事态的发展,希望变成失望,高昂的心智开始消沉。到后来,当这场饥荒不期而至,恐怖的饥饿降临,直至开始有人死亡。死亡的原因,多是由饥饿引发的“肿病”,也有因自救时误食戈壁中的蜥蜴之类的毒物引发的“中毒”。生生的叹息此起彼伏。最后,死亡的数字逐渐升高,麻木开始滋生,当失望转为绝望,叹息声也逐渐绝迹。
赵学进这个名字,廖清翼知道,甚至在来这里之前曾见过一面。材料工程博士,西北该领域的第一人,当时六十多岁的老人,意气风发,面色如孩童般红润健康。结果当这里一年多时间,也终将掩尸于这片沙土。国宝级高科,得到的也只比他人多一声叹息。
正这时,一个身影靠了过来,正是顾明辉。他将手中的搪瓷缸子向廖清翼手中一倒,说道:“廖工,这两天你又肿起来了,要多吃些!”
说着站身向一边跑去,让仓皇的廖清翼想讲手中缸子给他倒回都不能,边跑边说:“我饱了,廖工,你要多吃些!”
廖清翼看了看手中的缸子,又抬头去看那远处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忽然胸口有一种麻粟之感,就好像被一道极微弱的电流刺激了一下。不禁用手一摸,摸出了一个器物出来。
那是一枚硬币大小的胸针,上面是一个半身人物像,没有五官。但那人物却并不显得孤单,他周围还有若干道轮廓,就像苏联的那种套娃一般,大的将小的套起来,数十层的样子。胸针的反面,隐有一行字迹。“赠廖清翼P.U”
廖清翼见那胸针,心中不由又是一痛。P.U是其在海外妻子名字的缩写。当年他选择回国,妻子表示尊重,却不愿同来。于是两人离婚后廖清翼回国,在行李中发现了这个胸针,想是前妻临别时送的,就一直戴在身边直到现在。
不待他继续多想,广播喇叭的声音再次响起,敦促着人们开始劳动生产,廖清翼只得摇摇头,将胸针收好,随人群向远方走去。
之后是一天的劳累,第二顿“糊糊”在下午四点左右,之后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又重回到了土窝子。
廖清翼的土窝子最开始住着四个人,一个月前患“肿病”死了一个。现在剩下的三人分别是廖清翼、顾明辉、沈杨。沈杨比顾明辉略大,三十岁左右,考古出身,也是几人中身体最好的一个。
沈杨今天似乎特别兴奋,一进土窝子,慌慌张张关上了门,还拿了把铁锹将门抵上。然后神秘兮兮地说道:“廖工,明辉兄弟,有好东西!”
廖清翼两人对望了一眼,慢慢凑了过去。只见沈杨自怀中抓了一把东西,献宝似地递到两人面前。
一颗颗饱满的种子,似闪动着诱人的光泽,呈现在廖清翼和顾明辉的眼前。
沈杨呵呵一笑,神色中无限得意:“今天我管播种,趁管事不注意拿的!”
“沈哥,队里的麦种,可是看的非常紧的!”顾明辉眼睛闪着光,话虽这么说,可那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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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