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生面朝秦胭而坐，诺诺喝粥不敢言；钟百川看起来有些睡眠不足，强提着精神为妻子打了一小碗粥，然后贴心地为怜生和秦言生各盛了一碗。

“你刚回府，还没瞧过姐夫的手艺，试试这蛋粥。”

“小言生，你也很少来第一居吃饭，来来，尝一尝。”

怜生小声回谢，默默喝了一小口，下意识用自己的专业味觉评判了一下。嗯，虽然味道淡了一些，但火候刚好，心意更是很足，寒春暖粥莫不如此了。

吃了一阵，秦胭有些心烦地放下碗，嘀咕道：“二叔二婶也不知怎么了，现在也不出来，白瞎百川一早熬粥的心意了。”

钟百川将嘴中的米粥咽下，说道：“无妨，反正每天踢我起床熬粥的是你又不是二——唉哟你别捏我——呃，我是说每天早晨都是我熬粥，二叔二婶又不是吃不到。嗯……许是他们看见天神回来，过于兴奋而睡不着，今天晚起了吧，待会把粥放炉上热着就好了。”

“我只是觉得小天神回来，长房本该热闹一点的。结果相思昨晚不知闹什么脾气不出现，今天连二叔二婶也不出来了，看起来倒是比你回来之前更冷清了。小天神，你不觉得有些奇怪？”

怜生联想起昨晚晚席后秦子正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心中倒是真的有点不安，不过面对秦胭他只是轻轻摇头，怕言多必失。

秦胭看到他的反应，悻悻然说了一句：“你小时候就是这副模样，不管问你什么都冷的跟石头似的，平常不做事也装得跟块石头一样……”

虽然这种模仿秦天神的态度很成功，成功把气氛降得很低，怜生却反而觉得得说点什么让家姐开心一点。正欲开口，不料秦胭后半句语出惊人：“真该像小时候把你裤子开个裆，一不理我就弹你蛋蛋，一不理我就弹你蛋蛋。叫你模仿孤独，叫你冒充绝望。”

“噗。”钟百川差点将嘴里的米饭喷出来，捂住嘴的他一边道着失礼，一边小声责怪娘子：“当着言生的面说些什么呢，咳咳。”

怜生的呼吸也是一窒，差点噎住，只是转念一想秦天神小时候被这位姐姐欺负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秦言生似懂非懂，假装一点都不懂，鼓着小腮帮安静扒饭。

“对嘛，偶尔笑一笑比老板着一张脸俊俏多了，我愚蠢的弟弟哟。”秦胭嘻嘻一笑，毫不介意众人的反应，又把视线投向怜生身后的余灵。

此时小余灵正对着一桌早饭垂涎三尺，忽然对上秦胭的目光，赶紧低头擦嘴。

“小天神，昨天我没仔细看，今天瞧着你的小丫鬟还是挺可爱的嘛，几岁啦。”

“十二、呃，十三了吧。”怜生语气犹豫，余灵毕竟看起来太小，年龄实在难往高了说，“我也记不清了，这孩子显小。”

“嗯，我也就是听说你八年前收了个小侍女，没想到会有这么小。”秦胭随口说着，对余灵招了招手，“早饭还没吃吧，来来来，坐下吃。”

“啊？”余灵有些惊讶。

“反正位置这么多这么冷清，老爷夫人估计也不会来了，你们都过来坐下吃吧。”似乎是怕余灵为难，秦胭又将前厅侍立的另外几个侍女招呼过来同座用餐。

说来奇怪，平日里积威已久的秦胭对弟妹们威慑力极高，对下人却好像极有亲和力，只说一遍那几个侍女便拢了过来，只是略一施礼便毫无迟涩的坐下用餐，一点没有主仆的顾忌，还随意地跟女主人闲聊了会安阳近事，虽说这半日光景怜生已看出秦府主仆之间没有太多的尊卑之别，但这场面还是看得怜生十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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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