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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桂花挂满枝头,芳香扑鼻,廊下还养了好几盆兰草,牡丹,芍药这样精贵的花草。
桑青进得院来细细瞧得一回,连喊痛都忘记了,只咋舌的看得王映芝一回。
王映芝将东西都放进堂屋里头,又掏了银钱给绯红,主仆两个正说着甚个,不多时便见绯红气哼哼的从屋里头出来。
经过桑青身边的时候,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桑青也不怕她,扬着脑袋轻哼一声。
绯红去得快,回得也快,不多时便带了个年老的大夫回来。
桑青已经洗了把脸,面白细嫩的,不似外头那些流浪儿,倒似淘气从家里逃出来的娇小姐。
她躺在内室的小榻上装模作样,老大夫摸得一回脉,也没说甚个,刷刷刷的写了药方说了注意事项便走了。
王映芝将药方拿来瞧过一回,抿着嘴儿笑一笑,还叫绯红去抓药。
一钱银子倒是抓了几大包药,三碗水熬成一碗,黑漆漆的药汁看着都苦。
王映芝低垂眉眼,摇着团扇待药汁凉了,这才递到桑青跟前,依旧神色温柔:“大夫说了,良药苦口。”
桑青眉毛都皱到一处去了,盯着王映芝半响却突然无声的哭了,捧了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本就没甚个病,大夫不过开了两副清火的药方,多添了些黄莲,可喝也可不喝。
原来王映芝不过想逗逗这小姑娘,哪晓得她倒一口全喝了,待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
桑青自是不晓得这里头的猫腻,只苦得脸儿都皱起来了,将药碗一搁,却又哭得越发大声起来。
王映芝倒不好说甚个,只轻轻的扶着桑青的后背,声音又缓又轻:“怎么了?可是在家里受了委屈。”
桑青也不说话,只哭得累了,这才呢喃一句:“我想我娘了。”
只这一句便也叫王映芝红了眼,她母亲去得早,继母待她也不亲厚,幼年时倒也吃了不少苦。
桑青这儿好不容易止了哭,叫王映芝哄着睡下时,已经过了午时。
因着这小姑娘,绿颚同绯红一上午都叫折腾的,这会子过了午时饭菜还未做好。
王映芝心情低落,搬了把凳子坐在屋檐下纳凉,不多时便听得有人敲门声。
两个丫鬟都在厨房忙着,她也不矫情,起了身问得一句:“何人?”
听得来人应声,这才打开门栓,只见一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袭石绿暗纹长袍,玉冠束发,面容清冷,眼眸深邃。
沈万书低垂的眉眼一抬,先瞧见的却是王映芝那双通红的眸子,心中一紧,张口便道:“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