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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形已然司空见惯,他懊丧的拍打自己的脑袋,打的砰砰作响,他说:“喝的兴起,聊到酣处,一时忘了你是大胃王,肉还有,肉还有,等我加炭加肉,马上就来!”他咧咧趄趄的起身,可能觉得当着狗的面往锅里下狗肉,不太合适,他将断了的食指放在嘴里,发出三声短促的唿哨,那群狗就从静止的雕塑突然变成了射出去的箭,四面八方的散开,隐入黑夜里。
趁着老佘进了小屋,我轻声问灰:“这老佘能跟狗说话?”灰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他手一挥,那汗就噼里啪啦的甩在我脸上,这骨灰盒是喝醉了,还是怎么了?居然会恶作剧了?
灰那刷了浆糊的脸上,似乎是被敲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他有些忍俊不禁,但是面具带久了,他笑的本能似乎都已经失去,他诡异的裂开嘴角,就像是变态。他再度开口,比之在弄堂口时顺畅了不少,他用筷子敲打着锅,他说:“兽……语……者……”
这三个字,我是听的真真切切,这黑暗世界里,奇人异事层出不穷,我渐渐的都要见怪不怪了。我学着灰,用筷子去敲那锅,啪!啪!啪!我还帮着骨灰盒配音,肉!肉!肉!给我们肉!老佘急的直跳脚,他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莫急!莫急!来了!来了!
老佘好一通忙乎,加炭,下肉,下葱姜蒜,下大蒜叶,下枸杞,下酱油,倒入适量的三十年陈的女儿红。我和灰就看着他忙前忙后,也不帮忙。这肉要炖的好,只能让他一个人忙活,帮忙就是帮倒忙,这火候,下料的顺序以及时间,一丝一毫也错不得。
那炉火渐渐旺盛,老佘复又盘腿坐下,抓过酒坛子又是一通猛灌,他看着灰无可奈何的说:“你这胃口啊,这么能吃又不长肉,白瞎我这肉啊!”灰不置可否,耸了耸肩。
后来我的胃口变的比灰还大的时候,我才明白,沉睡者在血脉即将苏醒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身体要靠大量的进食积蓄巨大的能量,从而开启血脉苏醒的密钥。
等肉炖好的这空隙,我见缝插针的问老佘,什么叫做兽语者?老佘挥动蒲扇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灰说:“你这闷葫芦,嘴还挺快,我自己不会说么!”
“这禽有禽言,兽有兽语,蚁有蚁讯,蜂有蜂信,就跟这人能说话一样的正常,万千物种都有语言,用于沟通、求偶、传递讯息,我是个兽语者,我跟这地上跑的东西,呆上三个月,基本就能模仿它们的语言,进行交流与沟通。”老佘说。
“耗子也行?”我突然发问。
“耗子没弄过!”老佘忙不迭的摆动断掌,他转动眼睛,张开嘴突然发出了一声虎咆。侧耳在听,远处不久传来一片虎啸,不绝于耳,有似一片海潮般袭来,这大半夜的虎啸让整个动物园开了锅,左近的狮园也传来沉闷的狮吼,猴山上的猴子开始桀桀的怪嚎,大象仰天长鸣。
老佘侧耳细听了片刻,哈哈哈的笑起来:“虎山的虎王,对今天的伙食很不满意,说今天那半只羊又老又瘦,这饲养员又克扣它的口粮,它抱怨说它现在虎山的几个母老虎,也是让它异常困扰,又老又丑,还爱吃醋!让我有空去看它!它几个夫人也很是不满意,说要不是有虎山困住,早就有年轻力壮的新虎王了!”
“狮子刚刚在鬼吼什么?”我问老佘。
“狮子在问候虎王的先人,扰了它的清梦,这要不是笼子困着,就要跟虎王见个真章,看看谁才是兽中之王。这只狮子却是高龄了,真打起来,未必能赢。”老佘又在乐。
“那猴子和大象又在叫什么?”我很好奇。
“猴子在起哄,大象在劝架!这大象是老好人哪!”老佘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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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