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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秦王甚至天子的面前——这县令畏惧的,无非是那些江湖草莽一旦被擒,受刑不过便会将他串谋之事外泄,但若是江北的吕奕捏住了他的小辫子,那他除了唯命是从以外便别无他法了。”
沈稷思虑半晌之后发现对方的办法确实没有什么破绽——吕奕确实是最不愿意看到两国化干戈为玉帛的人,而他的先登死士更曾经渗透进建康皇城之内,如今出现在荆州境内也丝毫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更重要的是,如果暗中谋刺送婚使团的真是先登营,那么他即便将城里的所有人都灭了口也于事无补,因为私通敌国的罪证必然已经随着四通八达的情报网传到了建康,他想要掩盖这个秘密的唯一选择便是彻底沦为江北的走狗——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便是他这种贪小利以致步步泥足深陷的愚蠢行径。
“好,我信你一次,若事不成,你和你那个姐姐,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沈稷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客房,叶浚卿则在一边战战兢兢地努力演出一副小人之态。
结果两个时辰之后,县令果然在县衙门前立起了十条绞刑架,上面挂了十具看起来或高或矮却无头的尸首,衙门的班头说这些就是昨晚行刺的余孽,已在缉拿过程中被他们就地正法,按律枭首并曝尸三日以儆效尤,城门的戒严随之解除——叶浚卿的区区小计竟真的让这县令不得不就范。
最大的问题得以解决,沈稷自然也要对得起这个建言献策的功臣,他买下了城里最好的一辆马车,叶浚卿和段歆柔则变成了他们需要沿途护送的雇主,只不过这所谓的两姐弟处于同一车厢内时,气氛竟然莫名得有些尴尬。
段歆柔坐在厢尾,两手似乎很局促地摆在膝头,饶是螓首低垂加上浅露遮面,也依旧难掩其羞怯之态——叶浚卿却是恭恭敬敬地坐在车厢另一侧,不仅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更加目不斜视地只是望向窗外的风景,甚至连余光都不敢在段歆柔的身上稍作停留。
一路无话,连车外骑马随行的沈稷都能看出两人间的尴尬,他报以询问的目光,而叶浚卿只是尴尬地笑笑,随即便放下了窗帘。
渐渐地路面上开始出现了蹄印和人迹,这预示着使团就在前面不远处。
“加快脚步,尽量赶在他们之前投宿。”眼看着天色渐暗,沈稷吩咐一声后便快马加鞭绝尘而去,众人当即紧随其后风驰电掣,接着马车上的车箭銮铃也随着颠簸开始响个不停,一如风吟泉鸣。
可惜他们在许县实在耽搁了太久,抵达驿站之际使团早已下榻多时——驿站规模不大,不过是一院两楼,门前此刻停满了车马,而随行的侍卫正在附近扎营。
“兄台,天色已晚,若不在此投宿就要星夜兼程了。”叶浚卿见沈稷犹豫不决,于是轻声提醒道。
“... ...也好,我去问问是否还有空房。”
而沈稷担心的自然不是错过宿头——四周围孤零零地只有这一座驿站,如果换做他是杀手,那这里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伏击地点。
“站住!什么人!”果不其然,十丈之外他就被侍卫拦住,钢刀瞬间就架在了脖子上——经历了前一天的行刺事件,侍卫们简直好像惊弓之鸟一般,若不是他提前藏起了兵器,此刻刀锋怕是已经见了血。
“... ...回禀大人,小人等是过路的百姓,想问问里面还有没有空房——我家小姐有病在身,受不得风寒。”
“滚滚滚!驿站已经被包了,此处不得驻留!”
侍卫们乍看他脸上怪异的面具和一身劲装,霎时间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听他一开口不仅带着乡音还颇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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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