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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后者还在沉睡,不料突兀一句回骂:“吃个屁。”
令狐慧怡又惊又喜,“你……醒了,那你怎么不睁开眼睛呢?”
少年不理他,眼光冷峻,挣扎着爬起,步履蹒跚走出门外,暮色苍茫,实在看不清什么。令狐慧怡紧随其后,心想这人真怪。
二人良久无言,少年突然回头,少女也壮起胆子,几乎是一同出口:
“你叫什么?”
“这是何处?”
颇为尴尬地盯着对方,二人又同时补救:
“我不知道。”
“高畔。”
令狐慧怡嘴角勾起,仔细品咂着这个姓名。高畔心中一沉,他早在令狐慧怡醒来之前就已经醒来,不过为了自保,倒想看看这个姑娘如何打算。没想到人家端来一盘热水擦拭自己面庞,高畔想起来说声感谢,可他嘴唇张不开,似乎很享受这种素手抚摸的感觉,丝滑软腻,香气阵阵,熏的他心旷神怡。之后见少女傻兮兮搬来红薯问自己吃不吃,知道再看不出什么,所以才没好气回答吃个屁。
这女子举止言谈,绝非奸恶之辈。
听她语调恳恳,她的回答也非谎话。高畔回身进屋,一瞥见到了地上的玉剑,眼神瞬间惊恐,连连后退,指着令狐慧怡喊道:
“你是什么人,这……这是玉剑?”
令狐慧怡不以为然:“我叫令狐慧怡,你认识这柄剑嘛?可你不是何芷,也不是岳翔啊?”
高畔闻言更惊:“真是华庭玉枕剑!何芷?灵素子何芷,他不是死了吗?我也死了?”
令狐慧怡咯咯笑道:“公子笑话了,这是我带出来的,从兴祖皇陵带出来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儿给我的,出来就到这里了,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
高畔此时此刻却如同魔怔,目光涣散,抬头盯住屋檐,突然腹中绞痛,弯腰吐出一口黑乎乎物什,两三滴泪水砸出眼眶。
“我的人,都死了,都没了。”
令狐慧怡突见变故,跑过去顺他后背。
“我拼命的砍杀,我的兄弟,一个一个,就这样,在我面前一个一个,都没了。”
令狐慧怡安慰道:“可你还活着不是嘛?”
高畔神志恢复了些许,抬头一脸祈求的看着令狐慧怡,泪水已经爬满脸庞,哽咽道:
“我是装死的。”
令狐慧怡一怔,他很想安慰眼前的少年,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紧紧抱住他,高畔自小失母,很少和女人亲近,在她怀里,顿感一股暖意升腾,慢慢克制住悲恸,只是一抽一噎啜泣。
令狐慧怡除了叶初身子,倒再没有和别的男的有肌肤之亲,羞红了小脸,想推开他,见他难受也牵动自己心疼,又不想推开他。
正犹豫间,夕阳落下山头,一声苍老之音遥遥传来:
“什么人,闯我霞帷谷!”
四
二人心中一惊,不约而同望向远处天边,只见两点孤影飘落,一黑一白,似飞鸿略湖,矫捷迅速飞过原野。“什么人,闯我霞帷谷”一字近似一字,待到“谷”字入耳,两个老人已然飞进茅屋。
高畔见黑衣老人面庞宽大,颧骨高突,穿着一个羊皮大棉袄,黑色棉裤,此刻负手而立,很像田间老农。旁边一人,身材瘦长,面容清秀,四十岁左右年纪,胡须飘散胸前,穿着整洁,月白色的长袍一尘不染,俨然有儒士风范。
羊袄老者看了眼高畔,嘴角裂笑,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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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