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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门口去。
“我今天好像背心有些湿气,手不得力!”她似乎歉疚地说。
石大姐推个小车,上面放着火炉,小案板等杂物,德玲帮她推着车。两人走过人声嘈杂的街道,石大姐一路和人打着招呼。
“哎呀,你买这么好的菜呀,家里来客了?”一个女人挎着篮子,里面有几把青菜,一条鱼,听见石大姐赞扬,那女人高兴地笑了:“就是,老公老家的老表今天来,我做个红烧鱼,让他哥俩喝一杯!”
一个布贩背着个大包袱,里面是各色布匹,看见石大姐,他笑着说:“这么早就去赚钱呀?”石大姐马上谦虚地回答:“赚钱的是你呀,我这哪是赚钱,是糊口!”
就是过路的小学生,也都和石大姐熟悉,叫她“婶婶。”
石大姐把德玲高兴地介绍给遇到的人。
“我的表妹,听说上海钱好赚,来找事情了!”听的人往往点着头:“那要靠你给她下力帮忙啊!”又担心:“上海的吃苦你表妹知不知道啊?”石大姐爽朗地说:“你莫看外表!莫看她是斯文人,做起活来,嗨!”做个很有力量的样子。
德玲暗暗吃惊。这大姐的人缘关系是真不错,看来这一带没有她不认识的人。
半个月一晃就过去了。
那天晚上,石大姐照例把面粉拿上桌子,双手和着面,和完面,走进里屋,她叫了德玲一声。
德玲睁开眼,看见石大姐眼睛有着一种闪闪的光泽,那是德玲许久没有见到的,信任。过去在交通站,同志之间接上头时,往往就是这样看着对方。
德玲掀开被子坐起来。她听到石大姐说出了规定的接头暗语。
“万德玲同志,今天我代表组织和你谈话。”石大姐严肃地说。那个温和、勤勉、没有文化、只知道谈家常的家庭妇女的形象完全没有了,坐在德玲对面的是一个老练的地下党员。
“组织通过审查,已经确认了你的身份!”石大姐简短地说,“你吃苦了!”
一股巨大的热潮涌遍德玲全身。多少日子来,亲人离去,到处颠簸,担惊受怕,东躲西藏,像一只失群的孤雁,日日盼着回到组织的怀抱。如今猛然一下子面对组织,德玲几乎有些不能自持。眼泪几乎要流出来,她努力克制住了。
“你是好样的,肖老师也是好样的,你们是党忠实的同志!”石大姐说。
“肖老师现在怎么样?”德玲迫不及待地问。
大姐眼里有些哀戚,“他牺牲了。和几个同志一起,被敌人枪杀了!”石大姐走到德玲面前,拍拍她的肩头说:“斗争是残酷的,你要坚强些。”
德玲心里酸楚得很。想不哭,怎么也止不住,终于无声地抽泣起来。石大姐静静看着她,等她稍微缓和些,叫她谈谈武汉的情况。
德玲详细述说了她所经历的一切。说到肖老师被捕,她又忍不住双肩抽动起来。
石大姐冷静地说:“我们都有亲人牺牲。革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仔细地听着德玲的述说,很少打断,偶尔,问上一句,仅仅几个字,干脆利落。德玲感到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屋子里静静的,听见风在窗外呼啸,石大姐忽然笑了起来。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不是吗?”她起身到外屋,拿进来一瓶酒,又拿来两个菜,一碗腌鸭肠,一碗葱花炒鸡蛋,这是平时不见的好菜。另有几个没有卖完的烧饼,石大姐也拿来了。
“我们需要庆祝一下,庆祝你回到队伍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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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