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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话说,凌迟也是一种本事活儿。皇上命令凌迟一千刀,刽子手做活不到家,三百刀就让犯人死了,还是要受罚的,起码要自断手臂。传说汉朝大汉奸刘瑾,以谋反罪被皇上判死刑,例该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每十刀一歇一吆喝。按说头日该三百五十七刀,剜出的肉约指甲盖大小,剜出一肉,血出,再剜出时,竟无血出。没法,刽子手只好禀告监斩官,说犯人受惊,先押回牢中定神,明日再凌迟。当天晚上,刘瑾还喝了一点稀粥。第三日,刘瑾口塞胡桃,生生受了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才受死。但也远没有达到规定的三千六百刀。
让人痛恨的是,这种残酷至极的死刑竟用在袁崇焕身上。他整被剐了三千五百四十三刀,比大宦官刘瑾还多了一百八十六刀。于此同时,京师百姓并不知道袁崇焕的冤屈。刽子手行刑时,万人空巷,争买袁崇焕的肉吃。他到死的时候,只留下一付头骨弃在地下。后来,不知这付头骨被谁取走。再后来,就不知怎样了。
当然,这段被朝廷特意隐瞒的历史,至今京师人仍不知道。清军入关后,将洪承畴等一批叛变的汉臣封为贰臣,但对袁崇焕这个曾打得他们丢盔弃甲的人,依旧惮畏。这些往事,别人不清楚,格格却清楚。所以,当得知袁老汉的祖父一直是袁崇焕家的家仆,从袁崇焕被杀后,就在西山口建了衣冠墓,守墓至今之后,心中大为怜悯,有心帮他一把。但是事情已经过了一百年,要在皇上面前为袁崇焕正名,真的容易么?她知道乾隆虽说表面宽容和善,但心下也带了些雍正的自专,要让皇上从自己口中说出才行。
了解完这段尘封的往事,连画屏听了都很动容。她和京师百姓一样,一直以为袁崇焕是个叛臣。今日方从格格嘴中知道这段历史,心下大加不忍。原先,她只是看在袁老舅的面上,求格格为他做主,在皇上面前说说情,或者能保住老舅的房产。这样听来,她倒希望格格能再出力些,为袁崇焕这个刚正不阿之臣正名,让全天下人知道袁崇焕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于是,画屏先一个跪在地上,泣道:“求格格做主!”
格格说道:“你起来吧。若晴原本敬佩中正刚直的人,对袁督师,我也心加爱慕,不过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打从我清军入关以来,所有这方面的记载都被朝廷严密封锁了。找个机会,我先探听一下皇上的意思,然后再慢慢商议吧。”
袁老汉说道:“那就全望格格做主,只是那刘二狗说了,再过几日就要掘墓去。老汉这一家守了一百年的墓子,怎能由他掘墓开坟?”
格格沉吟半晌,问道:“刘二狗的主子是谁,竟敢如此嚣张?”
袁老汉答道:“那院子是张士深的,张士深是云贵总督张广泗的儿子。张士深圈了院子,说是要养马。”
画屏诧异道:“养马?为什么要养马?”
袁老汉说道:“旗人进关以后,多半圈地养马。张士深虽是汉人,也要学满人的习气,圈大片园子,种草养马,没事打个家猪野狗什么的。”
格格说道:“这原是胡闹!在关外,养马放牧自然无话可说,如今到了关内,竟然也弄这种派头,实在无理!”
袁老汉答道:“格格说得何尝不是呢?不是老汉说满人的坏话,可是格格开眼看看,现今旗人进关以来,不经商、不务农,文不能提笔,武不能带兵,尽做些摸鸡偷狗的事儿。如今又要圈地养马,可成个事么?”
格格说道:“成不成事皇上说了算,这个且不管。老伯你先回去,我们在这里商议一番,计策可行就行,如若不行,免不得要委屈一下督师迁出来了。”
一听此话,袁老汉又悲泣起来:“格格都这么说,老汉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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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