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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五:有客宾礼,开神大吉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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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热闹了,看他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吧。”

禹谷怀没有理会数丈以外,紧靠窗边的那群人七嘴八舌的废话,坐直身体,将手中的果壳一股脑扔在桌子上,端起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本来禹谷怀理应早就身处这群人中间,或者高谈阔论,或者极尽嘲讽。他曾经确实也是这么做的。只不过,事情在数年前发生了令这群人无法理解的改变——禹谷怀突然彻底变了。

“哟,这不是神工殿的使徒禹大人吗?怎的衣着如此节俭呀?”

“禹大人不去摘星得月楼,倒是来我等穷酸聚集的薯鱼堂宴饮,真是委屈您啦!”

“禹大人昨天刚刚丢了赤堇,又赔了霜覆,该不会是令尊大人断了你的零花钱吧?”

“胡说八道,神工殿底蕴深厚,神器何其多?区区赤堇霜覆算得了什么?”

“是极。与禹大人拿出来讨好觉元殿裴小姐的紫绶比起来,这一剑一甲还真不值一提。”

禹谷淡淡地笑了一笑,又理了理衣衫,拉了拉衣袖。“牧授、传道、枢执、司稷,你们倒是到得齐整。挺好。”说完也不去理会这些不期而遇的“老朋友”,踱着步子施施然下楼而去:“悔不该,摘那瘦柳哟——”

牧授殿使徒冷哼一声,转头狠狠饮了一杯。传道殿使徒眼神深邃,盯着禹谷怀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口。枢执殿使徒呵呵一笑,只当没见到过禹谷怀。司稷使徒不发一言,也未发一言,反而举杯对禹谷怀遥遥一祝。

满座众使徒,忽然间寂静无声:今日之禹谷怀,不同于往日之禹谷怀。比之数年前的改变,还要彻底。

禹谷怀知道,这些人也就是他在场之时取笑一二,转头就会自己先算计起来。换做是觉元殿,罚罪殿,净魂殿,这三大殿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包括禹谷怀自己——放在眼里。

这样也好。

丢了赤堇和霜覆,禹谷怀非但没有沮丧,反而还有几分暗暗的欣喜。东西送了出去,结果并不重要,按照老爷子的说法,就是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结个善缘罢了。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事儿做得如此顺利,忍不住还有几分得意。

“悔不该,拾那残红哟——”

他相信,这个善缘已经结下了。

禹谷怀摇摇摆摆地走在长街之上,风鼓起他的衣袍在身后撩来撩去,四方步踱起来仿佛是只骄傲的大鹅,嘴里时不时还能十分标准地哼上两句戏文,若是手上再能拎那么一壶老酒,说不定他就能当街痛饮起来。他这副模样,周遭之人早就不再稀奇了,只是没人敢去指摘,更没有烟花柳巷的莺莺燕燕敢来招惹。但凡指摘的,结果都不太好;但凡招惹的,全部都失踪。禹谷怀虽浪荡无状,他父亲禹凡松却是古板冷硬得仿佛神工殿的梭织机。他不太管自己的儿子,却不允许那些与自己儿子有接触的人有任何的逾矩。不修剪树枝,只根除杂草,这才是他养育后代的根本逻辑。

只是今天的禹谷怀不太一样,虽浪荡依旧,却不再浑身上下散发阴冷和残暴的气息,不再有随时可能爆发的歇斯底里。今天的禹谷怀散发的那种气息,仿佛是抚摸被洗去泥泞而又刚好在阳光下晒干的衣衫,仿佛是用刷子轻轻扫去被刮净碳灰的锅底。这种浪荡变成了一种圆融和自在,一种内心的安宁与平和。

但对禹谷怀而言,浪荡不过是外衣,在内心深处,他实际上充满了恐惧,尤其是对身为神工殿使徒的恐惧。

恐惧在内心落地生根之前,禹谷怀享受的是这个身份带来的快感。某一天,一个激灵,这种快感,忽然就变成了在铺着薄冰的深潭上跳舞,凝望脚底漆黑一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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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