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二天，各科老师都已经做好自我介绍，第一节课无非是讲一讲绪论和自己所建议的学习方法学习目标学习态度学习balabala。

太无聊了，抄下来的课表写的是周四美术课，到时候直接抱大腿就好了，一心学美术。文化课，高一的时候爷对你开开恩，高二我就去集训远走高飞了。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体育课，午休过后，班级飞掉了一大半爱玩的小鸟。

他刚睡醒觉，还没太清醒，感觉到风吹的太大，起身把窗户关上。

前桌不太喜欢困觉，直勾勾地看着他，又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前桌的女生长相没有什么辨识度，唯一的特点就是白。听各科老师照着名单点名回答的时候，知道了她叫李雅言。

乔皓能看出她的局促，想必是鼓起勇气来搭讪。

不过这丫头好像还挺胆小的，这么不坦荡是不是心里有鬼啊，是不是她看上我了。他想按照老招数让她上钩，可是毕竟是前后桌，不像是别班的人交女朋友那样方便。

算了，先认识认识看吧。不喜欢就不走的太近，以免对人家造成伤害。

乔皓假装安抚她：“没事没事，你别害怕，有什么事你说就好。”

“谁说我害怕了？”对面女生忽然抬头，怒目而视。就是眼睛瞪得很大，眉毛也挑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普通女孩子。”乔皓斟酌了一下用词，没想到前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冲他笑了一下。

“那天自我介绍，听说你是艺术生，我恰好也学过一段时间画画，没想到你想要创作。”乔皓点了点头，没想到她也学过画画。

“我也见过一些艺术生，都是在一个画室的，他们都是家里学习不好家里有钱，画画不见得有多上心。后来我知道其中有一个男生竟然是红绿色盲。我本来是对艺术很有兴趣的，准备学一学。这样的环境太吓人了，怎么说，就只剩下感官了吧。我觉得画画不是靠感官的，是技巧，是架构，是直觉的美的欣赏。从康德开始，人能感受的美就被视作这个人的直觉能力，是有尊严的。你喜欢这个东西没什么别的缘由，只因为这个东西的美感满足了你，美是独立于一切的……”

乔皓见她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听到了康德，是个什么人。

乔皓想了想，想拍拍她，还好手没有先于意识而行动：“虽然我不知道康德究竟是个拥有怎样理念的人，但是我同意你，我们学艺术的有太多人都是家里有钱阔绰的，我家里没有他们那样有钱，但也勉强可以支持我学艺术，我一直不太喜欢学校，想要自由一些，所以选择了这个。我确实也不喜欢他们那样的人。”

“那你有空可以给我拿你画的画看看吗，临摹的拿一张你现在觉得最好的，自己画的也拿一张。”她好像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唐突，转变口气，“我很想看看，因为很少见到同龄人能保持清醒。”

“不知道你坚持这条路会不会后悔。”

她最后这样说了一句。乔皓想，这有什么后悔的呢？他的这条路还没有开始，他要先走走看看。要是真不画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她就不同了，她并不像他那样离经叛道，她注定会在这个世界上活的幸福，而他也注定掉进深渊里。

清醒吗，看起来清醒实则无奈。他是没有什么选择的。她可以选择。

晚上八点四十放学，九点到家，他进屋了之后没有立马钻进厨房，直接奔向自己卧室里。那里除了画纸颜料就是下载满摇滚乐的手机。

布袋里的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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