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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陆天远和秦振夔吗?
至少郑观觉得,景宗的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在如今的大宁朝,郑观算得上是承平朝留下来的最具资格的那一批老将了,可郑家其实并非将门,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是信仰法家的,在他们的心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对了就要万世流芳,错了就要被死死地刻在罪柱之上,所有人都要严格地遵守《宁刑统》上的条条例例,这……是郑家人的信仰。
就这样,刚正不阿的郑家人终于在郑观的父亲郑廷玉入仕的时候坐在大宁朝整个司法体系的最高端,大理寺卿,他拥有着全国各地以及刑部所有大小案件的复核权。
刑部和大理寺的大院内一般都有獬豸的雕像,相传它是天界的一种神兽,能通人性、知人言、辨曲直、知善恶,头顶长有一角,无论是官员还是人犯,他都能识别出来,并用独角去攻击那些为非作歹之人。
而郑廷玉就是人间的獬豸,时至今日,郑观仍然记得自己幼时曾经有过多少人在他家的门前跪叩哭嚎亦或是谢恩流涕,如果现在你在京畿地区询问几位昭宗朝的老人,那他们一定听说过“郑青天”的名号。
可郑观并不希望他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在他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弟弟上吊而死时,他多么渴望自己的父亲是一位苟且卑微的贪宦。
郑观原本有一个孪生弟弟,名叫郑沧海,他们长得很像,就连性情也很像,兄弟二人之间的感情很深厚,松前月下,他们一起背诵《宁刑统》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可在他十四岁那年的元夕他就再也没有弟弟了。
元夕灯会是大宁每年一度的盛会,无论是世勋豪门还是布衣门楣,各家各户的年轻男女都会在这天晚上出去赏月观灯,那是在被森严礼法所束缚的年代中年轻人少有的天堂。
如果说,郑沧海与郑观之间有一点差别,那便是郑沧海相对欢脱活泼一点,而郑观想对孤僻死板一点,元夕灯会那天,郑观照旧在家中读书,而按奈不住的郑沧海则被其他世家公子约出了府,如果一切能重来,那天晚上郑观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弟弟出府半步。
璀璨的的烟花绚烂了整个云京城的夜空,穿桥而过的河流中满是闪烁的莲花河灯,红男绿女相拥相簇,沉醉在酒意与暧昧的海洋里不能自拔,可悲剧的发生往往都是这么毫无预兆。
在一座拱桥上,手持酒壶的郑沧海在与别的女子追逐玩闹时,一不小心把一个女子推下了桥,水中激起的浪花打断了周遭欢乐的气氛也溅醒了一脸醉意的郑沧海,他立刻奋不顾身地朝着水中跳去,奈何时值冬日,棉衣厚重,河水又太过于刺骨,他还是没能救上来那个女子,若不是同行之人的搭手就连他自己也会溺死在这刺骨的寒流之中。
“郑青天家的二公子杀人了。”
那天晚上这句话传遍了整个云京城,自然也传入了郑廷玉和郑观的耳中。
郑廷玉在听到这件事后,他的脸部微微抽搐了一下,少顷的沉默后他缓缓道出四个字“杀人偿命。”
在那时,郑廷玉关于案件的论断就连昭宗也很难左右,而在郑府……他的话就是圣旨。
“……你自行了断吧。”郑廷玉命人取来了一段白绫递给了惊魂未定、浑身湿透的郑沧海。
郑沧海空洞迷茫而又绝望无助的眼神,郑观一辈子都不会忘。
“老爷,即使是按照大宁的律例要杀人偿命……那也应该先把沧海送去刑部审问一番再下定论啊。”郑观的母亲泣不成声地哀求道,哪怕此刻她有以命换命的想法,可在铁面无私的夫君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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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