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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忧,多多少少,会拿到手一部分属于他自己的真正实惠。
陈平安坐在马背上,没有说话。
便是曾掖这么个在人情世故上不太开窍的少年,在马氏府邸这几天,都看出了从马氏家主,到那位妇人,对于早就离开身边的女儿马笃宜,没了什么情分,言语之中,小心翼翼问这问那,问马笃宜的师门渊源,问马笃宜的修为境界,旁敲侧击询问年轻供奉有无道侣……总之,关于马笃宜如何从松风岛修士变成了青峡岛修士,夫妇二人也就蜻蜓点水,问过一两句,就像一种酒桌上、官场上的应酬,有些场面话,得说上一说,问与答,其实都不重要,不然吃相就会难看,仅此而已。
父女、母女之情疏远的原因,也许是马笃宜离家太多年,在松风岛修行不顺,让老祖师大失所望,至死才五境修士,一直无法离开书简湖返乡探亲,于是双方距离太远;也许是父母觉得与女儿变得身份悬殊了;也许是家族子嗣香火兴旺,承欢膝下的子女,自然会比“远嫁”出去的女儿,更讨长辈欢喜……原因可以有千百种,可事实只有一个。
在这会儿,外人说的任何言语,都只会是在心坎上动刀子,说一个字就痛一个字。
所以陈平安在一次停马间隙,以眼神暗示曾掖,让这位忍不住打算开口安慰几句的质朴少年,不要说什么。
陈平安没有收起马笃宜所寄居的那张狐皮美人符纸,由着她骑马散心,跟随他们去往下一处。
过了两天,曾掖开始有了眼神变化,而容貌、嗓音则毫无异样。不过人之眼眸,是相貌灵性集聚所在,很容易影响到别人对整个面相的观感。
马笃宜终于不再失魂落魄,大概是觉得曾掖当下的状况,比较有意思。
那是一个青峡岛杂役阴魂,开始附身曾掖了,与寻常山泽野修擅长的“请神上身”“开门揖灵”,还是不太一样。
至于其中的真正门道,马笃宜当然看不出深浅。
临近一座乡野村庄。
见到了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妪,衣裳素洁,哪怕有些缝补,仍然不会给人破败之感。
她正从溪畔捣衣而返,挽着一只大竹篮,步履蹒跚。
这对于一位上了年纪的乡野老妪而言,并不容易。
人生世事多磨砺,穷人想要把苦日子过得像个有钱人,是比登天之难;想要过得自在从容,更难。
“曾掖”翻身下马,踉跄前奔,跑到老妪身边,扑通跪地,只是磕头,砰砰作响。
老妪一脸茫然,赶紧放下竹篮,顾不得刚刚清洗出来的衣衫会沾染地上泥浆,蹲下身,有些吃力,一边想要将这位陌生少年搀扶起来,一边以陈平安与马笃宜都听不懂的乡音着急询问:“这是做什么?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
当天夜里,老妪屋舍里,多出一张狐皮美人符纸,里边其实住着一位男人。桌上放着一位离去之人留下的一堆神仙钱,灵气足够他维持二十年。
为老妪送终,尽量让老妪颐养天年,还是可以的。
在客人远行后,老妪与这位离乡太多年的“孙儿”,相互握着手,对坐而泣。
乡野小路上,依旧是三骑离开。
曾掖还有些神魂摇荡,必须缓缓呼吸吐纳。
马笃宜突然开口道:“老妪是个好人,可得知真相那会儿,还是不该那么跟你说话的,以命偿命,道理是对的,可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平安摇头道:“我觉得应该这么说,这么说才对。”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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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