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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紊乱,头脑眩晕。
隋景澄前些年询问府上老人,都说记不真切了,连自幼读书便能够过目不忘的老侍郎隋新雨都不例外。
陈平安知道这就不是一般的山上障眼法了。
隋景澄睁眼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她身上霞光流淌,竹衣法袍亦有灵气溢出,两股光彩相得益彰,如水火交融,只不过寻常人只能看个模糊,陈平安却能够看到更多。当隋景澄停下气机运转之时,身上异象便瞬间消散。显而易见,那件竹衣法袍,是高人精心挑选,让隋景澄修行小册子上记载的仙法时,能够事半功倍,可谓用心良苦。
气象高远,光明正大。
所以陈平安更倾向于那位高人,对隋景澄并无险恶用心。
只不过还需走一步看一步,毕竟修行路上,必得一万个小心,否则可能就因为一个不小心而功亏一篑。
两人非但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反而一直留下蛛丝马迹,就像在洒扫山庄的小镇那样,如果就这么一直走到绿莺国,那位高人还没有现身,陈平安就只能让隋景澄登上仙家渡船,去往骸骨滩披麻宗,再去宝瓶洲牛角山渡口,按照隋景澄自己的意愿,在崔东山那边记名,跟随崔东山一起修行。相信以后若是真正有缘,隋景澄自会与那位高人再会,重续师徒道缘。
到了王钝老前辈指明的那座绿莺国渡口时,陈平安最想知道的是大篆京城那边,玉玺江水蛟的动静。猿啼山剑仙嵇岳,是否已经与那个十境武夫交上手?
隋景澄穿好袜靴,站起身,抬头看了眼天色,先前还是烈日当空、暑气蒸腾,这会儿就已经乌云密布,有了暴雨将至的迹象。
陈平安已经率先走向拴马处,提醒道:“继续赶路,最多一炷香就要下雨,你可以直接披上蓑衣了。”
隋景澄小跑过去,笑问道:“前辈能够预知天象吗?先前在行亭,前辈也是算准了雨歇时刻。我爹说五陵国钦天监的高人,才有如此本事。”
陈平安戴好斗笠,披好蓑衣,翻身上马后,说道:“想不想学这门神通?”
隋景澄点头道:“当然!”
陈平安笑道:“你下地干活十数年,一年到头跟老天爷讨饭吃,自然而然就学会看天望气了。”
隋景澄无言以对。
陈平安其实只说出了一半的答案,另外一半是因为自己是武夫,能够清晰感知诸多天地细微。例如清风吹叶、蚊蝇振翅、蜻蜓点水,在陈平安眼中耳中都是不小的动静,但与隋景澄这个修道之人说破天去,也是废话。
一场滂沱大雨如约而至。
两骑缓缓前行,并未刻意躲雨。隋景澄对于北游赶路的风吹日晒雨打,从来没有任何抱怨和叫苦,结果很快她就察觉到这亦是修行。若是马背颠簸的时候,自己还能够找到一种合适的呼吸吐纳,哪怕是在大雨之中,她依旧可以保持视野清明;酷暑时分,甚至偶尔能够看到那些隐藏在朦胧雾气中的纤细“水流”的流转。陈平安说那就是天地灵气,所以隋景澄经常会在骑马的时候弯来绕去,试图捕捉那些一闪而逝的灵气脉络,她当然抓不住,但是身上那件竹衣法袍却可以将灵气吸纳起来。
大雨难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两骑摘了蓑衣,继续赶路。
赶在夜禁之前,两骑在一座绕水郡城歇脚。河水上游有一座水神祠,但这还不是最值得一去的理由,主要是因为山水相依,河水名为杳冥河,山名为峨峨山,山水神祇的祠庙,相距不远,不足三里路,陈平安说这是极为罕见的场景,必须看一看。隋景澄其实一直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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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