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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想这么远?”
叠嶂喝了一大口酒,用手背擦了擦嘴,神采奕奕道:“只是想一想,犯法啊?”
陈平安犹豫了一下,道:“与你说个故事,不算道听途说,也不算亲眼所见,你可以就只当是一个书上故事来听。你听过之后,至少可以避免一个最坏的可能性,其余的,用处不大,并不适用于你和那位君子。”
那是一个关于痴情读书人与嫁衣女鬼的山水故事。
用情至深者,往往与苦相伴。“痴情”二字,往往与辜负为邻。
陈平安当然不希望叠嶂与那位儒家君子如此下场,陈平安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只不过这里边有个前提,别眼瞎找错了人。这种眼瞎,不单单是对方值不值得喜欢。最可怜之人,是到最后,都不知道痴心喜欢自己的人,当初为何喜欢自己,最后又到底为何不喜欢。
就像起先陈平安只问那范大澈一个问题,言下之意,无非是俞洽是否知晓你范大澈宁肯与朋友借钱,也要为她买那心仪物件。这般女子的心思,你范大澈到底有没有瞧见?是不是一清二楚,也依旧接受?如果可以,并且能够妥善解决这条脉络上的枝叶,那也是范大澈的本事。
若是真的完全不清楚,从头到尾迷迷糊糊,范大澈显然就不会那么恼羞成怒。显而易见,范大澈无论是一开始就心知肚明,还是后知后觉,都清楚俞洽是知道自己与陈三秋借钱的,但是俞洽在知道他的这种付出的前提下,选择了继续索取。范大澈到底明不明白这一点意味着什么?他不明白。范大澈兴许只是依稀觉得她这样不对,没有那么好,却始终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去解决。
范大澈只知道,离别之后,双方注定愈行愈远,所以他恨不得将心肝剐出来,交给那女子瞧一眼自己的真心。
范大澈如此毫无保留地去喜欢一个女子,有错?自然无错,男子为心爱女子掏心掏肺,竭尽所能,有什么错?可深究下去又岂会无错。如此用心喜欢一人,难道不该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像陈平安一个外人,不过远远见过俞洽两次,却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名女子的上进之心,以及暗中将范大澈的朋友分出个三六九等。她那种充满斗志的野心勃勃,纯粹不是范大澈身为大姓子弟,保证双方衣食无忧,就足够了。她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仅凭自己俞洽这个名字,就可以被人邀请去那剑仙满座的酒桌上饮酒,并且绝不是那敬陪末座之人。落座之后,必然有人对她俞洽主动敬酒!她俞洽一定会挺直腰杆,坐等他人敬酒。
陈平安不喜欢这种女子,但也绝对不会心生厌恶,他理解并且尊重这种人生道路上的众多选择。
范大澈理解?完全不理解。
叠嶂听完了君子贤人和嫁衣女鬼的故事,愤愤不平,问道:“那个读书人,就只是为了成为观湖书院的君子贤人,为了可以八抬大轿、明媒正娶那个嫁衣女鬼?”
陈平安点头道:“从来如此,从无变心,所以读书人才会被逼得投湖自尽。只是嫁衣女鬼一直以为对方辜负了自己的深情。”
叠嶂竟是听得眼眶泛红,感慨道:“结局怎么会这样呢?书院他那几个同窗的读书人,都是读书人啊,怎么心肠如此歹毒。”
陈平安说道:“读书人害人,从来不用刀子。与你说这个故事,便是要你多想些。你想,浩然天下那么大,读书人那么多,难不成都是个个无愧圣贤书的好人。真是如此,剑气长城会是今天的模样吗?”
叠嶂抬起头,神色古怪,瞥了眼青衫白玉簪的陈平安。
陈平安笑道:“我尽量去弄懂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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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