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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那女子尾随其后。
涒滩看到这一幕后,顿时愕然。
坐在军帐内的木屐抬起头,又低下头。
木屐一直清楚离真、背箧和流白三人的师门,却是今天才知道涒滩和雨四的真正靠山。
木屐挠挠头,不知道自己以后什么时候才能收取弟子,然后成为他们的靠山。
陈平安猛然惊醒过来,从床榻上坐起身,还好,是许久未归的宁府小宅,不是剑气长城的墙脚。
陈平安伸手抵住额头,头疼欲裂,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只是即使这么个小动作,就让整座人身小天地翻江倒海起来,应该不是梦境才对。山上神仙术法万千,世间古怪事太多,他不得不防。
陈平安怔怔望向门口那边,门槛那边坐着个男人,正拎着酒壶仰头喝酒。一屋子的浓郁药味,都没能遮掩住那股酒香。
男人站起身,斜靠房门,笑道:“放心吧,我这种人,应该只会在姑娘的梦中出现。”
说到这里,男人抹了把嘴,自顾自乐和起来。
世事短如春梦,春梦了无痕,譬如春梦,黄粱未熟蕉鹿走……读书人想起了一些美好的书上诗句罢了,正经得很。
陈平安如释重负,应该是真人了。
陈平安与阿良对视许久,开口第一句话,便是一个大煞风景的问题:“阿良,你什么时候走?”
希望阿良返回剑气长城,但是不希望阿良留在剑气长城,因为会死的。
这场战争,唯一一个敢说自己绝对不会死的,就只有蛮荒天下甲子帐的那个灰衣老者。
即便是仰止、黄鸾那些蛮荒天下的王座大妖,都不敢如此确定。
剑气长城这边,更是无人例外。
“我想走,一大帮子飞升境留不住;我不想走,老大剑仙都赶不跑,你小子劝得动?”
阿良叹了口气,晃荡着手中酒壶,说道:“果然还是老样子。想那么多做什么,你又顾不过来。当初的少年不像少年,如今的年轻人,还是不像年轻人,你以为过了这道门槛,以后就能过上舒坦日子了?做梦吧你。”
今日事之果,看似已经了解昨日之因,却往往又是明日事之因。
山上修道,为何上山?不全是占据一方风水宝地那么简单。
阿良伸手以酒壶点了点陈平安:“就不该让你这么早又练拳又修行,左右这个师兄当得不行,下次见面,我说说他。”
修道之人,劳心不劳力;纯粹武夫,劳力不劳心。这小子倒好,两样全占,可不就是自讨苦吃。
不过阿良也没多说什么重话,自个儿有些言语,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总比站着说话腰都疼要好些,不然男人这辈子算是没盼头了。
阿良示意陈平安躺着修养便是,自己重新坐在门槛上,继续饮酒,这壶仙家酒酿,是他在来的路上,去剑仙孙巨源府上借来的,家里没人就别怪他不打招呼。
陈平安好奇问道:“打过架了?”
阿良面朝院落,背对着陈平安,神色惫懒:“不多,就两场。再打下去,估摸着甲子帐那边要彻底炸窝了,我打小就怕马蜂窝,所以赶紧躲来这里,喝几口小酒,压压惊。”
不是被围殴的架,他阿良反而提不起精神。
只是好不容易故地重游,酒水滋味依旧,许多朋友成了故友,还是伤心多些。
他这辈子,好像从来都是这个样子,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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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