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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平安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汗水,面容惨然,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阿良默不作声,依旧独自一人,坐着喝酒。
大概是觉得门槛有些硌屁股,便换了个姿势,蹲着喝酒。
当年在宝瓶洲,戴斗笠的汉子,是骗那泥腿子少年去喝酒的。
其实世间从无大醉酩酊还逍遥的酒仙,分明只有醉死与尚未醉死的酒鬼。
剑气长城的城头之上,再没有那架秋千了。
某位剑仙再不用对着一碗阳春面不敢下筷子。
外乡剑仙元青蜀战死之际,意气风发。
北俱芦洲太徽剑宗宗主韩槐子战死前后,无言语。
一位白发老妪站在宁府大门口那边,在低声喃喃:“老狗,老狗。回来看门。”
阿良站起身,听到战场上遥遥响起一声号角,蛮荒天下收兵了。
双方会各自清理战场,下一场大战的落幕,可能就不需要号角声了。
阿良来到斩龙崖凉亭处,松开手中那只空酒壶,身体旋转一圈,号了一嗓子,将酒壶一脚踢出凉亭,摔在演武场上。
大战告一段落,一时间城头上的剑修,如那候鸟北归,纷纷返家,一条条剑光,风景如画。
闭关,养伤,炼剑,饮酒。逝者已逝,生还者的那些伤心,都会在酒碗里,或豪饮或小酌,在酒桌上一一消解。
阿良忘记是哪位高人在酒桌上说过,人的肚子,便是世间最好的酒缸,故人故事,就是最好的原浆,加上那颗苦胆,再勾兑了悲欢离合,就能酿造出最好的酒水,滋味无穷。
一番思索,一拍大腿,这个高人正是自己啊。做人太过妄自菲薄真不好,得改。
很快就有一行人御剑从城头返回宁府,宁姚突然一个急急下坠,落在了大门口,与老妪言语。
其余陈三秋、叠嶂、董画符、晏琢、范大澈,依旧直奔凉亭,飘然而落,收剑在鞘。
阿良一手撑在亭柱上,一脚脚尖抵地,看着那个亭亭玉立的女子,感慨道:“叠嶂是个大姑娘了。”
叠嶂笑着喊了声“阿良”。
小时候,叠嶂经常陪着阿良一起蹲在街头巷尾犯愁,男人是犯愁怎么捣鼓出酒水钱,小姑娘是犯愁怎么还不让自己去买酒,每次买酒,都能挣些跑路费的铜钱、碎银子。铜钱与铜钱在破布钱袋子里边的“打架”,若是再加上一两粒碎银子,那就是天底下最悦耳动听的声响了,可惜阿良赊账次数太多,好些酒楼酒肆的掌柜,见着了她也怕。
董画符问道:“哪里大了?”
阿良笑眯眯道:“问你娘去。”
董画符呵呵一笑:“重峦叠嶂,我娘亲说你帮叠嶂取这个名字,不安好心。”
阿良无奈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让你娘亲少看些浩然天下的脂粉本,就你家那么多藏书,不知道养活了南婆娑洲多少家黑心书商,版刻又不好,内容写得也粗鄙,十本里边,就没一本能让人看第二遍的。你姐更是个昧良心的丫头,那么多关键书页,撕了作甚,当厕纸啊?”
董画符不说话,这件事情,他也有份,他姐哗啦啦翻书,杀气腾腾,他只负责帮着撕书,然后他姐偷偷装订成册。
陈三秋踢了靴子,盘腿而坐,意态闲适,背靠栏杆。
他喜欢董不得,董不得喜欢阿良,可这不是陈三秋不喜欢阿良的理由。恰恰相反,陈三秋很仰慕阿良的那份洒脱,也很感激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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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