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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涉及你的大道契机,你再装模作样,干脆让陈平安一剑砍死算数。”
一行人走向院子,老秀才环顾四周,瞥了眼由那枝雪白荷叶支撑起来的“小天幕”,手指掐诀,犹豫片刻:“找间屋子进去聊。陈平安,有没有合适的地儿,能说话就行,有没有凳子椅子无所谓。”
陈平安瞥了眼林守一的正屋,里面已经熄灯。可能林守一在凉亭修行太久,筋疲力尽,已经休息了,只得放弃这间最大的屋子,对老人点头道:“去我屋子那边好了,只有一个叫李槐的孩子在睡觉,吵醒他问题不大。林守一是修行中人,应该会有很多讲究,我们就不要打搅了。”
高大女子坐在院子石凳上,笑道:“你们聊,我不爱听那些。”
最后,老秀才、陈平安、崔东山、李宝瓶四人围桌而坐。李槐躺在床上沉沉熟睡,就算睡相不好,脑袋垂在床沿外,依然能睡得很香。
陈平安熟门熟路地帮他把身体扳正、手脚都放入被褥,轻轻掖好被角,好让被褥里头的热气不易流失,最后李槐就像是被包了的粽子似的。
陈平安做完这些似乎天经地义的事情,坐回凳子上,李宝瓶小声问道:“小师叔,你是不是每晚也帮我掖被角啊?”
陈平安笑道:“你不用,你睡相比李槐好太多了,倒头就睡,然后一觉到天亮。”
李宝瓶唉声叹气,用拳头击打手心,遗憾道:“早知道从小就应该睡相不好,都怪我大哥,骗我睡相好就能做美梦。”
陈平安笑道:“以后回到家乡,我要好好感谢你大哥。”
一路行来,李宝瓶说起最多的家人,就是这个大哥,所以陈平安对这个喜欢躲在书斋里读书的读书人印象很好。
老秀才望向李宝瓶,笑问道:“你大哥是不是住在福禄街上的李希圣?”
李宝瓶点点头,疑惑道:“咋了?”
老秀才笑呵呵道:“这个名字取得有点大啊。”
崔东山听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李宝瓶有些担忧:“名字太大,是不是不好?”
老秀才更乐了,摇头道:“取得大,只要压得住,就是好。”
李宝瓶是个最喜欢钻牛角尖的小姑娘:“老先生,怎么才算压得住呢?”
崔东山又翻白眼:完蛋喽,这下子正中下怀,好为人师的老头子肯定要开始传道授业解惑了。
果不其然,老秀才瞄了一下四周,没看到可以下酒的碎嘴吃食点心,有些遗憾,缓缓道:“本性纯善,学问很大,道德很高,行万里路,就都压得住。”
李宝瓶先将那方印章放在桌上,摇晃身体,踹掉小草鞋,盘腿坐在椅子上,双臂环胸,愁眉苦脸道:“可我大哥没老先生说的那么了不起啊,不然我寄信回家,让他改个名字?”
崔东山不得不出声提醒道:“老头子,咱们能不能聊正事?大道,大道!”
李宝瓶默默拿起印章,朝印章底面的四个篆字呵了口气。崔东山赶紧闭嘴。
哪怕老头子修为通天,到底是喜欢讲道理的,死皮赖脸那一套行得通。
可陈平安和李宝瓶这两个被齐静春相中的家伙,一个是根本没读过书的泥腿子,一个读书读歪了十万八千里,他崔瀺如今是龙游浅滩被鱼戏,对上这一大一小,再英雄豪杰都没用,除了挨打受辱不会有其他结果,越是硬骨头越遭罪。
老秀才变出一壶酒来,仰头小抿了一口,瞥了眼李宝瓶重新放回桌子的印章,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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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