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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剑却只有一把啊。”
他哂然一笑,不再有这些伤春悲秋的情绪,幸灾乐祸道:“再说了,别人是十年磨一剑,陈平安你手里那把剑啊,得有一万年喽。”
陈平安几乎和高大女子一起沉声道:“走!”
他开始向前狂奔,竟是拖剑而走。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老秀才只是笑着摇头。
少年高高跃起,一剑劈砍而下。
万籁俱寂。没有照耀天地的惊人剑光,没有气贯长虹的剑气。
但是这一瞬间,山巅巨石上,原本坐北朝南的老人侧过身而坐。
心湖水面上,高大女子突然就那么坠入湖底,闭上眼睛缓缓道:“一万年了。”
与此同时,秋芦客栈水井边,一直在研究画轴的李宝瓶突然瞪大眼睛,惊讶喊道:“画轴怎么突然多出一条裂缝啦?”
一直坐在地上发呆的崔东山斜瞥一眼小姑娘和画轴,没好气道:“就算天塌下来,这幅画卷也不会有丝毫折损。知道什么叫天塌下来吗?中土神洲曾经有个无名氏,一剑就将天河捅穿了,直接将黄河洞天的无穷水流引下来,远远看去,就像天幕破开一个大洞,水哗哗往下掉,这才造就出了天下十景之二的‘黄河之水天上来’,以及位于彩云间的白帝城。白帝城的城主那可了不得,是少数几个胆敢以魔教道统自居的枭雄,风流得很。我曾经有幸与之手谈,就在白帝城外的彩云河之中,被誉为彩云十局。我输多胜少,不过虽败犹荣,毕竟那杆写有‘奉饶天下棋先’的旗帜已经在白帝城城头树立六百多年了,有资格跟城主对弈的棋手,屈指可数……”
李宝瓶不爱听这些有的没的,气恼道:“你说这么多显摆什么呢,我说画轴破了就是破了!如果我赢了,让我用印章在你脑门上再盖个章。敢不敢赌?”
赌博?崔东山立即来了兴致,颓丧神色一扫而空,猛然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笑问道:“我赢了如何?”
李宝瓶大方道:“你要是赢了,如果小师叔从画卷里出来还是要坚持杀你,那我回头帮你收尸!你说吧,要葬在什么地方?我家小镇神仙坟那边如何?我经常去,那里路比较熟,能省去我许多麻烦……”
崔东山龇牙咧嘴,伸手道:“打住打住。如果我赢了,你帮我说服陈平安,不但不可以杀我,还要收我做弟子。”
之前离开老井的瞬间,他被齐静春的“静心得意”印重重砸中额头,彻底打散了这副皮囊最后的“一点浩然气”,从五境修士真真正正跌落为凡夫俗子。果然如齐静春当初在小镇袁氏老宅所说,一旦不知悔改,自有手段让他崔瀺吃苦头。
但是东宝瓶洲大势如此,大骊南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崔瀺自身所走的大道没有回头路,容不得退缩半步,因此哪怕当时就确定齐静春留有后手,崔瀺还是该如何做就如何做,至多就是行事说话更加小心一些。
但是不管如何,少年崔东山也好,身在京城的国师崔瀺也罢,不管如何性情奸诈、嗜血成性、城府厚黑,愿赌服输这点气量,他从来不缺。这一点,从拜师入门的求学生涯开始,到沦落为一个小小东宝瓶洲北方蛮夷的国师,他没有改变过。
李宝瓶摇头道:“哪怕我是必赢的,也不会答应你这种事情。”
崔东山眨眨眼:“这种买卖都不做,以后怎么成为山崖书院的小夫子、女先生?”
李宝瓶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个昔年的“师伯”,扬起手臂,晃了晃手里那方莹白印章:“怕不怕?”
崔东山呵呵笑道:“山野长大的小丫头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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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