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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辈分、境界都很悬殊的双方都没有以心声言语,孙怀中说了一句“瓜皮”,王原箓回了一句“蕞娃”。
孙怀中笑问道:“咥一碗?”
王原箓点头道:“差的不要,来壶最贵的。”
孙怀中还真就丢过去一壶仙酿,似乎骂归骂,喝酒归喝酒。
米贼一脉道统不被白玉京认可,在青冥天下山上的地位有点类似山下落草为寇的贼子。
“闷啥时候才能找个暖炕的婆姨,休先儿咧?”
“不是明儿个,就是后儿个。”
老观主此举明摆着是在为米贼一脉撑腰,半点面子都不给白玉京。
不同于数量稀少的尸解仙,米贼这一脉道统在青冥天下已成气候,人数极多,在三州之地蔓延。可他们只求个道士谱牒,不愿去朝堂官府当道官,如果一定要当官,那他们就干脆连道牒都不要了,而这都是孙怀中那位师弟一手造就出来的局面。
传闻余斗曾经在接掌白玉京百年期间差点就要亲自动手杀尽米贼一脉,但是被大掌教师兄给拦阻了下来。
戚鼓一直内心惴惴:就这么跟老观主说话?真不怕被打个半死吗?听闻大玄都观的孙道长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修行路上最大乐趣所在就是记仇翻旧账,擅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半路敲人闷棍。
“贫道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一点,嫉恶如仇,眼睛里揉不进半点沙子。”
你让贫道的眼睛里进沙子,贫道就往你的鞋子里装沙子,不耽误你修行赶路,就只是走路硌脚。
王原箓当年在家乡寂寂无名,第一次出门远游,半路跟这位隐姓埋名的孙道长碰着了,然后合伙做过些买卖,亏大了。倒不是钱财上被坑,而是老道长骗王原箓自己是他祖上,担心王原箓不信,还拿出一部族谱让王原箓认祖归宗。
那会儿的王原箓才刚刚开始修行没几年,没见过世面,又实心眼,还真就诚心诚意地喊了孙怀中好几个月的老祖宗。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缺心眼,而是有自己的计较。他不过是一个穷得娶不起媳妇的光棍汉,且都没能混出个最末流的道官谱牒,只能年复一年看守山中那些没半点名气的洞窟,根本不值得一位修道有成的老神仙诓骗什么,财、色,还是那一包破烂书籍?
王原箓就提醒那位刚认的老祖宗,这些书只需给个百两银子,都不用山上神仙老爷才用的雪钱,就当孝敬老祖宗。
那会儿的王原箓只是想着若是能卖出那些书,他就立马回乡娶个姿色过得去的婆姨进门,哪里晓得自己之后过的是那么个刀光剑影、想都不敢想的山上生涯。
袁滢有些奇怪。印象中王原箓这家伙跟自己未来相公同桌喝酒那会儿拘谨得跟个乡下村夫一般,哪怕是坐着喝酒都不敢直起腰的胆怯模样,见着了陆抬,那种自惭形秽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好像都不知道如何掩饰那份卑微,怎么到了孙老观主面前,就如此做人敞亮、说话大气磅礴了?
陆抬笑着以心声解释道:“这个王原箓会很了不起的,越往后越厉害。如果白玉京一直不把他当回事,放任自流,以后要吃大苦头。”
袁滢颇为意外,似乎陆公子对王原箓的评价要比对徐隽的更高。她问道:“白玉京里精通卦象的道官老爷不在少数吧?”
陆抬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轻敲一下袁滢的脑袋,笑眯眯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当然是明知如此,却故意偏不当回事。那位真无敌觉得自己真无敌呗。”
袁滢笑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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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