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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如果说这单纯只是一桩好事,无非是消耗人情而已,陈平安当然不会犹豫。即便需要落魄山跟大骊宋氏做些利益交换,为了郑大风,都是小事。问题在于郑大风走上这条神道,其中缘由极其复杂,而且影响深远,陈平安至今还不清楚郑大风是否记起“当年事”。总而言之,在陈平安看来,这件事是可以“等等看”的,毕竟桐叶洲也会出现一条崭新大渎,郑大风真要谋取一个神位,将来肯定不至于有那“人间没个安排处”的唏嘘。
陈平安问道:“郑大风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跟你喝酒的时候,言谈之间,他有没有流露出某种倾向?”
魏檗笑道:“怪我没把话说清楚,根本没你想的那么糟心。我们大风兄先前在酒桌上,已经开始盘算自家水府二十司,要邀请哪些暂未补缺的女子山水神灵了。请我列个单子给他,反正绝对不能比披云山逊色。”
陈平安憋屈不已,忍不住骂了一句娘。不知是骂郑大风心宽,还是骂魏檗“谎报军情”。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魏檗微笑道,“陈山主事务繁忙,难得来一趟我们披云山,今夜必须借此机会,小酌几杯。”
陈平安说道:“就咱俩关系,喝什么酒?君子之交淡如水!”
先前郑大风登山,不停暗示魏山君今夜酒水不能少,多多少少再整几个荤菜,别弄得太清汤寡水了。只不过魏檗假装没听懂郑大风的暗示,好在最后郑大风喝了顿素酒也没抱怨什么。
魏檗伸手抓住陈山主的胳膊,拽着他重新入屋落座,再打了个响指,很快就有环佩叮当的宫妆女官走入屋子,端酒送菜,光是负责拎食盒的女官就多达三个。而且她们布置酒具、搁放菜碟的时候,动作尤其轻缓,凝眸含睇,美目盼兮。
陈平安面带微笑,以心声道:“魏山君,你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魏檗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想必自家礼制司最近半年之内,是不会再抱怨半句案牍繁忙了。下次陈山主再造访山君府,饮酒地点,可以挪去监察司那边?
等到她们都撤出屋子,魏檗也懒得劝酒,夹了一筷子腌笃鲜里边的春笋,细嚼慢咽,问道:“宝瓶洲五岳,有机会‘封神’,是你的意思?”
陈平安抿了一口酒:“想啥呢?我连个书院贤人都不是,哪有这么神通广大?”
魏檗说道:“根据中土神洲那边传出的消息,好像是你家先生亲自抛出这个建议的,礼记学宫那边亦是十分坚持,茅司业还给出了一份十分详细的方案,阐述此事利弊。三位文庙正副教主,一赞成一反对,还有一位暂时没有表态,所以文庙还需要召开一场七十二书院山长都到会的正式议事,再来敲定此事的最终结果。据眼下的形势推测,还是通过的可能性比较大。”
陈平安点点头:“既然包括穗山在内的中土神洲五岳,早就拥有神号,那么此事至少在礼制上是合乎规矩的。可能定下来后,你们几个在文庙山水谱牒上的神位,大概率还是维持不变。毕竟其余七洲,暂时都无大岳山君。这些年文庙重启大渎封正仪式,再加上陆地水运之主和设立四海水君,又有水神押镖一事,可以帮助水神捞取功德,想必浩然山神肯定是有一些意见的,搁我也会唠叨几句。送给宝瓶洲五个山君‘神号’,对文庙来说,就是惠而不费的事情,既可以帮助宝瓶洲稳固山河气运,也能安抚天下山神一脉。如此一来,别洲诸多山神还能有个盼头,等于凭空多了一条晋升通道。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魏檗笑着打趣道:“茅山主转任礼记学宫司业,真是一记神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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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