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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派与正阳山的关系,就是这一种;第三种,山上盟友,两者实力悬殊,而弱势一方却无须纳贡,比如落魄山和螯鱼背的珠钗岛。
酒楼高两层,二楼有一间大屋子,历来是专门用来款待正阳山贵客的。
白伯带着名为陈旧的男人走上楼梯,廊道内,梁玉屏已经站在门口,亭亭玉立,白藕般手腕有一串有市无价的虬珠手钏。女修瞧着约莫三十岁,身材修长,嘴角有痣。她今天这身法袍,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瘦处更瘦,胖处显腴。
梁玉屏瞧见了手握开采实权的白泥,轻声埋怨道:“白伯唉,岂可让夏侯公子久等?我若是夏侯公子,稍有气性,早就走了,哪里会耐着性子等你们赶来?夏侯公子还反过来劝我别着急哩。”
女修嗓音不大不小,廊道内洞府境的白伯听得真切,屋内那位龙门境的夏侯剑仙,想必肯定听得更真切。
白伯轻声笑道:“这就是有玉屏负责待客的好了。”
女修回嗔作喜。
进了屋子,白伯拱手致歉,夏侯瓒放下手中的那只斗笠盏,站起身,笑着说不必如此见外。
白伯问道:“夏侯剑仙,我这就让人上菜?”
夏侯瓒点头笑道:“自然是客随主便,反正我如今无事一身轻,再等上片刻又算什么?何况‘蕉叶’道友煮得一手好茶,这散滩老茶树摘下的明前茶,味道尚可。”
白伯眼角余光看着那个如释重负的知客,傻子吗?开始兴师问罪了,这点言外之意都听不出来的?
白伯连连抱拳讨饶道:“是我做事不老到了,稍后先喝三杯罚酒。”
“长者为尊,白伯再这样说些虚头巴脑的,就真把我当外人了。”
“不敢不敢。”
女修开始打圆场:“夏侯公子,今日有一道主菜醉虾,我们酒楼买来十八只银子,凑成了一盘。是我们竹枝派与一位大骊督运官有香火情,好不容易才买来的。”说得就像是她自掏腰包买来似的。
白伯也无所谓被她抢了功劳。
夏侯瓒笑道:“银子,别称河龙嘛,以前沾师父的光,两指长的,吃过几次。”
女修顿时脸色尴尬至极。白泥也是头大不已:只是你梁玉屏觉得稀罕,你说你与一位水龙峰剑仙瞎显摆什么?水龙峰嫡传弟子既修剑道,也往往兼修水法,一洲水中“清供野味”,肯定不缺。
原来宝瓶洲有条地下河,被誉为走龙道,来来往往俱是仙家渡船。水中有一种独有的奇异河虾,通体雪白,天生汲取水运精华,在夜幕中熠熠生辉,被河道北方梳水国等称为“河龙”,在南边则昵称“银子”。一指长短的河龙,就是头等的奇珍河鲜了,若是活到百年的河龙,身形能长到两指。如今一只一指长的河龙就能卖到一颗雪钱,而且千金难买,若是与大骊督运衙署或是老龙城侯家没点交情,根本买不着。
夏侯瓒随口问道:“是哪位督运官?”
白伯说道:“是一位姓黄的押运官。”
“几品官?”
“好像是从五品。”
夏侯瓒点点头:“那就是虞督运手底下的某位佐官了。”
以前这种山上美食,都是水龙峰管钱的一位师兄,直接跟大骊漕运总督署的虞督运预订的。那个姓虞的架子大,据说他跟一个大骊上柱国关氏子弟极有交情,才得了这么个肥缺。
陈平安笑了笑。说起来,他与如今大骊督运衙署那边、掌管这条走龙道航线的督运官虞山房,因为关翳然的关系还是旧识,老酒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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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