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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白象摇头道:“五子连珠棋太过简单,再画十只棋盘,裴钱还是试不出此人的棋力强弱。”
隋右边问道:“如果你不再藏掖,选择倾力而为,我们差距有多大?”
卢白象笑道:“说实话,你应该没办法让我下出手筋棋。”
所谓手筋,就是棋盘上的妙着,多出自势均力敌、厮杀激烈的棋盘局势,治孤,屠大龙,容易出现这类神仙手。
卢白象的言下之意,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好似砖瓦匠那般一路“铺棋”,四平八稳,就可以稳赢隋右边。
隋右边没有恼怒,棋盘上的棋力高低,真真切切就摆在那里。这一路行来,经常与卢白象对弈,隋右边不是推枰,便是投子,世间围棋国手,几乎都不会说“我输了”三字,而推枰、投子便是两种无声的认输方式。隋右边虽然胜负心极重,可手谈一事,本就被她视为闲余小道,输赢不会影响她的剑道,所以隋右边还算输得起。
藕福地各国棋待诏和顶尖国手,对于早年魔教开山鼻祖卢白象的棋力,推崇备至,如果要从藕福地历史上选出前三,卢白象必然有一席之地,足可见卢白象在棋盘上声誉之高。
其余两人,一位是被称为千古棋圣的王继元,一位是事后被证实为谪仙人的“黄皞”。后者是松籁国湖山派的中兴之祖,是俞真意的师祖,正是此人凭借宗门巨大声望和自身无敌于世的棋力,废除了座子制,使得藕福地的棋坛出现了一道分水岭,从此分为古棋派和新棋派。王继元小了黄皞六十岁,黄皞在古稀之年就不知所终,故而两人不曾有机会手谈一局。关于不同时代的三人棋术孰高孰低,后世弈林宗师们吵得不可开交。卢白象无疑是古棋派的巅峰,王继元则是新棋派的顶点,更是各种定式、飞刀集大成者,所以既有人坚称卢白象根本就没资格与千古棋圣王继元平起平坐,王继元如果有机会对上卢白象,绝对能够让二子;又有精研古棋谱的棋坛高手扬言只要让卢白象熟悉新棋派三两个月,再去与王继元对弈,无非是多出个纳头便拜的棋圣弟子而已,总之众说纷纭。由于之后再无与三人棋力大致相当的国手出现,没有谁给出足够服众的公允评价,所以三人棋力高低,注定成了一桩悬案。
此时,隋右边突然说道:“别输给那人。”
卢白象微微笑道:“拭目以待吧。”
而裴钱屋内,崔东山蹲在地上嗑着瓜子,裴钱皱着脸,泫然欲泣。她即将输掉六枚铜钱了。
崔东山安慰道:“炭笔还足够,胜负未定,再画一只棋盘便是,赌大赢大。”
裴钱抬起手臂抹了一把眼眶,从袖子里掏出桂姨赠送的那只被她当作钱袋子的香囊,从里头摸出七枚铜钱,这些可都是她的血汗钱。她攥紧铜钱,犹犹豫豫站起身,把钱轻轻放在桌上,可怜兮兮望着姓崔的家伙,希冀着他拿出神仙风范,扬长而去。不承想崔东山笑嘻嘻走到桌边,伸手一抹,铜钱就没影了,这才往屋门口走去,还转过身不忘笑着提醒道:“记得把棋具还给卢白象,还有将地上的痕迹擦掉,不然给陈平安知道了咱们赌钱,会骂我个狗血淋头,再让你抄书抄到断了胳膊。至于钱嘛,愿赌服输,陈平安可不会帮你讨要回去。”
说完崔东山潇洒转身,大摇大摆离去,嘴里嚷嚷道:“今儿真是个好日子,挣了钱出门买葫芦去喽。”
裴钱站在桌旁,哭惨了。
崔东山突然倒退而走,回到房门处,探出一颗脑袋,笑道:“裴钱,我不是要跟卢白象学下棋吗,我打算讨个好兆头,你接下来每喊我一声棋仙,我送你一文钱。”
裴钱眼睛一亮,一溜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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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