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一下就被糟蹋坏了。

张三瞥了一眼陈灼，正赶上陈灼看他，眼神一对，张三犯了邪一样，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也不知道谁用完洗麻布的盆子，脏水没倒掉，忘了放回脸盆架，还放在了地上。

哐当，哗啦，叽哩咕噜。

张三踩在盆沿儿上，搪瓷脸盆被一脚踏翻，脏水飞溅。

张三的鞋和裤腿全被脏水弄湿，程昕离着最近，溅了一身。

一个趔趄，脚下一滑，张三本能地去拉了一把程昕。

咔呲。

程昕的白衬衣袖子被张三生生扯下。

大前天，程昕坐翻凳子，已经毁了一件衬衣，今天这件新的是花了上千块钱买的，还没穿俩小时呢，袖子被张三扯掉了一条。

程昕气急败坏，怒斥张三，“踏马的，你瞎呀。”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窃窃私语，“这什么素质呀，还当老师呢，真跟咱物理组丢人啊。”

等张三稳下心神，他没有去理会程昕恶毒地骂他，而是惊恐地看向陈灼。

太邪性了，打从上次程昕被陈灼在5251班拉过一把，张三和程昕就像被贴了符咒一样，只要是在陈灼跟前逞强耍横，准得造点报应。

恐得张三够呛，此刻的程昕更甚。

可，这时。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陈灼却带着那种寺庙里大佛的笑容，温和地看着程昕和张三，一尊要普度众生的模样。

看得程昕妈呀一声就往外跑，张三瘸着腿跟着跑。

因为脚上有伤，两只脚发力不一致，瓷质地板沾水后贼滑，张三身体一歪愣，跐溜。

张三本能伸手一抓，正巧拽到程昕的右边袖子上，程昕正在奋力往外跑，咔呲。

这回好，程昕两千多的名牌衬衣，没穿过俩小时，秒变t恤。

程昕跑出办公室，张三摔倒在地，爬出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气氛，被程昕和张三搞坏后，这下又热烈了，把一些小年轻的老师乐得前仰后合，见过巧合没见过这么巧合的，这踏马简直是舞台上的滑稽表演剧呀。

此刻，他们笑得还不够开。

再看赵业，悄悄地椅子上站起身，捂着左眼，猫着腰，能离陈灼多远就多远，贴着桌子边往外溜，这两天跟张三在一起，张三没少给赵业分析这些天跟陈灼跟前发生的诡异桥段，张三讲得惟妙惟肖，极力渲染，搞得赵业非常害怕，特别后悔一件事，就是那天陈灼第一天到物理组他教训陈灼那几句，赵业笃定认为自己的眼被手机砸就是因为那几句话，惹了待邪气的人，必遭报应啊。

赵业尽量绕着地板上的水走，可，一只眼看路，怎么也差点，还是踩了水边，跐溜，啪，摔了个屁股蹾儿，连滚带爬出了办公室，手帕掉了也不敢回来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