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左曜不懂小灵儿的伤心，不懂小灵儿这么大度宽容背后的酸涩，只是左曜被冥玄汐的转变给震得惊喜万分，一时没顾得上小灵儿。

可到了小灵儿的房门前，左曜情不自禁怯步了。想到小灵儿此刻可能伤心不已，想到自己给小灵儿造成的伤害，想到小灵儿劝解冥玄汐的话，心里又是愧疚万分，又是钦佩感激。

因此，倒有几分思量，如何面对脆弱无邪的小灵儿。见到面后，又该说些什么，如何安慰。似乎，该说的，从前已经都说过了。

只怕一个说不好，又被小灵儿扇一个耳光。从小灵儿舍得扇他耳光这件事来看，她的精神基本处于崩溃状态了吧，极其不寻常。

正在踌蹰之际，但听得里面一个清脆利落的嗓音道：“陛下，请进！”

左曜愣住。

他深感意外，倒不是因为小灵儿一听就认出在外徘徊的人是左曜，而是因为这声音里的平静利落爽脆。她，真的心情不佳么？

小灵儿都发声了，岂有当缩头乌龟的理。左曜自然健步一迈，推门而入。

宫灯熠熠之下，一张俏脸绯红。然而那并非害羞，而是饮酒饮的。

小灵儿独坐黄花梨圆桌旁，桌上摆了一桌子美酒佳肴。小灵儿神态自若，淡定从容，自斟自饮。

她见了左曜，似乎等侯了许久，在意料之中似的，气定神闲地招呼：“请坐，陛下！”

左曜暗自腹诽，这小灵儿真是胆大妄为，居然不主动站起来见礼，反而大言不惭地请他坐下，到底谁是皇上啊。不过，今日龙心大悦，又怎么会真的和小灵儿计较。

他大大方方坐下，接过小灵儿亲自斟好递过来的美酒。宫女们并没有在旁边侍侯，全部跑得无影无踪，整个内殿，就只有小灵儿一人。

小灵儿端起酒杯敬左曜，唇角挑着娇俏的笑容，一双灵眸如水晶般闪亮。左曜与之碰杯，各怀心事，一饮而尽，双方竟只是微笑。

“小灵儿，你没事吧？”左曜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却不乏一丝愧疚与感激。

“你呢？甩了你一巴掌，你还好吗？”小灵儿的眸光无畏无惧，态度坦率，平等。

“还好，”左曜亦沉稳冷静地回答，“事出必有因。若不是朕误会了你，你也不致于这么生气。是朕应该向你道歉！”

“是冥玄汐告诉你的。”小灵儿淡淡反问，笑得如同一朵芬雅的白玉兰。除了冥玄汐的话，谁能让挨了一耳光的左曜瞬间平息呢？况且，看起来心情是那般愉悦。

“是的！”左曜坦率承认，“她把一切都告诉朕了。而且她也决定听你的话，答应当朕的皇后了。所以不久之后，朕将大婚了！”

小灵儿的心霎时被蚁虫狠狠咬啮了一口。

“哦……”她垂下眼睑，掩饰瞬间泛红的眼眶。随后，她喝了一口烈酒，再次抬眸，似乎已然恢复了平静。

“恭贺皇上大婚之喜！”她再次向他端起手里的酒盏。

左曜与她再次对饮。只是这一回，彼此的脸上已然失去笑容。

放下酒盏，左曜情不自禁再问：“你还好么？”

“很好!你凭什么认为我不好了？”小灵儿唇边不经意逸出一丝苦笑，“陛下，我能够对冥玄汐说出那番话，就证明我已经放下了。你尽可以再对我绝情一些，以便让我更加彻底的放下。不如我教你，刚才我打了你一耳光，你就应该扇回来，那样，我就能放得更彻底一些。”

左曜忍不住动容：“小灵儿，对不起，是朕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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