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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元央没想到水天零会这般直接地提到,方滑入喉咙的药水一个不顺,当即呛得咳嗽起来。这一回,脸当真是红了透。所幸伴随着咳嗽,倒也不知是何原因惹的了。
“小心些。”
元央正拍着胸口,背后已经抚上了一只手。亵衣单薄,手上凉意便浸透薄薄的亵衣透进来,激得元央身子颤了颤,连忙摆着还能活动的左手道:“没……没事。”
水天零微微皱了皱眉,放下手边空了的药碗,自怀里取出一块锦帕,递过去。
元央伸手接了过来,轻轻掖了掖唇角药渍,暗地里的脸却更红了。那锦帕间的冷香馥郁,又带了对方怀中熨帖体温,碰到自己的嘴唇,触感细腻柔滑,简直让人意乱神迷。她一面唾弃自己的无用,一面却又生出几丝依恋,心纠成一团,翻来覆去。明明知晓眼前是泥淖,却还是忍不住为泥淖上盛开的锦簇繁花所惑得探出手,即便知晓许是下一刻就深陷泥淖。
有些事,当真由不得人。
这心底思绪万千,也不过是片刻的事。元央放下锦帕,不等水天零说话,已经转移话题道:“炎初芷来过了么?”
“她让人送来些补品过来,知晓你还没醒,所以并未至。毕竟她姐姐也受了伤,要悉心照料着。”说着,水天零话语一顿,又道,“且此事已经惊动朱雀家族族长,炎初芷怕是要先交代一番。何况本也一直瞒着炎初寒,如今出了这些事,炎初寒必定察觉到端倪,不知她会不会继续瞒着。”
元央点了点头,忽道:“对了阿零,忘记问你,那虎鹫后来如何了?”
水天零神色微凝,随即才缓声解释了:“破障之时我本用术法将它困了,不料暗处的人也知晓这次暗杀不成,反而将事情弄了大,竟拼着鱼死网破,硬生生将虎鹫同障一道消弭了去。”
“啊?”元央惊讶地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阿零的意思是……死了?”
“嗯。”水天零倒不意外,颔首应了,“我虽有意护它,然而它的主人想它死,我却也是无法阻止。障崩溃的一瞬间,我便感应不到虎鹫气息了。”
元央神色有些唏嘘模样,沉默了片刻,方叹道:“人心果然比那凶兽还要可怖。”
“嗯。所以,莫要轻信任何一个人。”水天零说着,忽然目光幽深下来,“纵是我,也是如此。”
元央闻言一怔,不知为何心里莫名起了些不安。她压下了心头复杂情绪,状似无谓地笑了笑道:“阿零几次三番救我,我为何不能信?若是连你都不能信,那我又可以去信谁?”
“除了你自己。”水天零视线直视着元央,让她觉得有些压迫。那声音却沉沉,不似玩笑,“你可以信自己。谁都能骗你,即便你的亲人也不例外。只有你自己却骗不了自己。”
元央身子一震,半晌,才敛着神色,低声喃喃:“哪里由得了我?”话落,忽然抬起头来,对上水天零的视线,眼底神色已是坚定,唇边笑意淡淡,映衬着满室光芒,倒有几分熠熠生辉。
“谁待我好,我心里自有决断。不管怎样,我还是愿意相信一次。”顿了顿,元央的话语轻下去,宛若呢喃,“就像阿零。”
那神色落在水天零的眼中,望得她目光里的平静跟着微微晃了晃。
而此时,炎初寒的房间里,气压却极低。
炎初寒比元央早些醒来,醒来只觉头疼欲裂,用了半晌,才回忆起了昨晚情况。
彼时她身体还未复原,本已早早歇下。半夜忽闻异声,惊动醒来,便听到门外箭羽的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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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