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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天天嚷嚷要练剑的少年,不由的挠了挠脑袋,“忘了,我都忘了。”
卢玉淳又倒了一满杯,端起玉杯却只是抿了一小口,开口笑道:“终归是像师兄这样的人活得自在,仗剑天涯,路见不平便能拔剑,可我们就不行了,只要踏入公堂,一身本事又如何,还没有那些人浮于事,狡猾老练的人过的惬意。”
他指了指发丝,“你看,最后都会活成我这个样子。”
屋内烛火摇曳,二人闷头连喝了几大口酒,卢玉淳轻声问道:“先生他?”
丁秋点了点头,满脸惆怅之色,赶紧眨巴眨巴眼睛,强颜欢笑道:“先生是圣人,一心想为天下博得公正二字,可到最后也只是做了一半,至于那个姓孔的,先生之前和我说过,他本来就走错路了。”
满头白发的卢玉淳没有回答,而是起身推开屋门,面朝明月,恭恭敬敬行了三个躬身大礼,次次弯腰到底。
一个从三品一州刺史就这样毫不忌讳的坐到了门槛上,愣愣的发起了呆。
片刻后,他才扭头说道:“十年前我还见过孔师兄一次,可那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只要踏足小镇十里之内,保准被一脚踢回来。”
丁秋沉声道:“最好修改一下措辞,以后要叫孔圣人。”
卢玉淳满脸吃惊,“师兄他...”
丁秋喝了一口酒,云淡风轻的笑道:“我以前以为先生说姓孔的走的路可能是错的,其实当年我不太信,因为他资质却是比我们要好一些,一路顺风顺水,更是早早悟出了一个压字。后来不顾先生反对,以为抓到了一丝大道机缘,远离太安苦苦追求一个“破”字,结果怎样,还不是那个样子罢了,如果当时他没有选择前去太安接下先生的担子,哪怕打不过他我也会向他出剑。”
“不是一剑,而是很多剑!”
丁秋猛然拎起酒坛,豪饮了一大口,像是有感而发,“卢玉淳,你也算是先生记名弟子中能拎的出来的几个,无妨告诉你一句掏心窝子话,你知道我这辈子感觉最荒谬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是那些面临死亡却依旧硬着脖子喋喋不休,说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笑不可笑啊,赢了一次又能怎样,连性命都没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有一天你碰到这种情况,就算是师兄的一句忠告,我希望你能后退一步,就算要死,也要找个有人的地方死,起码还能被埋起来不是。”
卢玉淳很安静的听着,等丁秋说完,才慢慢起身,走到汉子身前,伸长了脖子,“师兄,你再打我一巴掌吧,是啥感觉我都忘了。”
背剑汉子起身拎着酒壶摆了摆手,“算了,都过去啦。”
有些失意的背剑汉子,拎着酒壶,遥望远方。
下一刻,他便一冲而上,化为一道长虹直接钻入云海之中。
汉子一手放在头下,一手放在云下,双脚不停抽动如滑翔般在云海游荡。
他比谁都想的明白,骨气可以造成抵抗,可送死就是两回事了。
背剑汉子就这样以云海为榻,以星空为被,喝酒数星星在云海呆了一晚。
第二日,天微微亮,汉子就睁开了双眼,面朝朝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便一脚踏破云头,落到刺史府内。
令汉子惊奇的是,卢玉淳竟然和身穿白衣的姜怀这么早坐在小院侃侃而谈,而且聊的还挺高兴。
看见丁秋,少年满脸笑意的起身,打了个招呼,“我们啥时候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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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