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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丢了手里的赤脚蛇,准备先下去把林杝弄上来。
还没动,“啊!”又是一阵惊呼,短促而错愕,有一瞬的窒息之感。让严安硬生生止住欲动的脚步,冷冷低头,不解询问:“又怎么了?”
“有蛇。”
“你抓住它七寸,杀掉。”
“是一窝。”
“……”
月满圣女,您最近的运程似乎不太好,许是月神怪罪你不好好伺候她吧?
但见陷阱湿乎乎的泥壁上,有一个洞,正好在她的对面,洞口有她一个拳头那般大,本来她还没有注意到。只是突然从洞口处钻出来一条蛇,想必是被她掉下来的动静给惊动,慢悠悠游出了蛇洞,吐着红色的蛇信看她,倒对林杝挺感兴趣的样子。
赶巧了,就是一条银环。
林杝可以从拳头大小的洞口看到,那蛇洞里还蜷曲着起码两条小银环。滑溜溜的身子,四小姐不愿承认,她其实在内心深处最讨厌蛇和毛毛虫,当然也包括蚯蚓,一切没有脚的生物。
“你别惹它。”
“我没……”
话没说完,从天而降一样硬物,林杝本能接住,打开手心一看,原来是一个火折子。
“你先用这个,我去找跟树藤来。”
宛平的老树上多垂条的树藤,粗的可以直接当绳子用。林杝身陷的陷阱尽管口径不小,到底不太可能容纳两个人之后还稳稳对付一条行动迅猛的毒蛇。严安的袖子里倒是有一把匕首,不过若杀了那条母银环,他没把握林杝能对付那一窝被激怒的小毒蛇。
四小姐头顶上的阳光重现,她抬头,能看见树叶摇曳,天空变得色彩斑斓,然后渐渐昏暗。林杝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庄子》里头的那头埳井之蛙,对着东海之鳖说:“吾乐与!出跳梁乎井干之上,入休乎缺甃之崖;赴水则接腋持颐,蹶泥则没足灭跗。还虷、蟹与科斗,莫吾能若也!且夫擅一壑之水,而跨跱埳井之乐,此亦至矣。夫子奚不时来入观乎?”
她被困的井,其实是心病,她所坚持的、拘泥的,不过就是想找到李束樘,问他一句:嘿,王爷,你这一年活得怎么样?以至于,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