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摇晃。

看样子我选人也是没有选错，钟剑林果然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然而现在却不是自己感叹的时候，更不是好奇钟剑林究竟是怎么下去的时候。

有了钟剑林在楼下守着，陈妍君终于伸手拉过绳子准备下去了。钟剑林在楼下掌握着绳子的平衡，还在指导陈妍君的动作，让她尽量把脚蹬在墙壁上往下滑，脑子放空不要多想，只要继续手里的动作就行。

哐当！！

身后传来一声脆响，我回过头去，发现中间那块玻璃已经被砸碎了。叶苏被吓得惊慌失措，下意识就朝着我这边靠，我一时重心不稳又扯到了脚上的伤，痛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得了，这么折腾下去，这伤没有一个星期是好不了了。

玻璃只是碎了一小块并没有全部击碎，再加上有窗帘的阻拦丧尸也暂时冲不进来。等陈妍君下去了一半，我搂着叶苏，从她手里拿过剔骨刀，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说：“你下去的时候什么也不要想，不要怕，知道吗。在下面和钟剑林他们一起等我。”

“不……我怕……”

“乖，没事。等我，相信我。”

然后我就扶着叶苏跨过栏杆，等她抓住那绳子的末端后我就松了手。

我不会让叶苏练就多么好的身手，不会指望她能拥有韩青的胆量，只要她能勇敢起来面对这个世界就好，其他的有我在。所以当她能跨过阳台的栏杆，她就已经很好了。

现在阳台上只剩下左脚还瘸着的我，以及抱着棒球棍缩在角落的杨柳。我看着她感觉也是挺可怜的，被自己的男朋友抛弃是种什么感觉我也不懂，反正我是没有男朋友的人，我只知道我不会为了自己而抛弃叶苏。只要我在，她就在。

……我这叫乱立flag吗？

我看她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本来还想过去安慰一下杨柳。结果我刚一过去，杨柳抬手就给我挥了过来，说她想静静。

静你妈了个逼，你们这一对都他妈有问题！

“那你他妈下不下去。”

“……”

“下不下去？”

“……”

她不理我，我也懒得搭理她了。既然她想静静，就让她在这里静个够，反正自从丧尸爆发后我就做过不少愧对良心的事了。那丁点儿的同情心自然没有自己性命来得重要。

又是一声玻璃的脆响。我连忙背过身去，双手护头，脖子缩进了羽绒服里。刹那间碎掉的玻璃就飞溅得到处都是，细小一点的玻璃渣子就刺入了我的手背里。我隐约着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