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弥漫着一股腐尸味和香烟味夹杂在一起的气味，其实挺难闻的。叶苏把窗户开了条缝隙透气，室内的空气总算要好一些了。

关乔羽和韩青去找物资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学校一共有两个小卖部，一个在后门的地方，一个在篮球场那边儿。学校又不大，女生宿舍离这两个地方也不远，就算是再慢也该回来了，可是在陈宾来之前也没有关乔羽他们俩的消息。不是我不相信他和韩青两个人的能力，而是我真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临走前关乔羽还给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总觉着像是和我说遗言似的。

如果在这个充满丧尸的世界里就连关乔羽也离我而去，我不敢想象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本来面对末日，人性的丑恶面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曾经挑战我们道德底线的事情，现在看来都无比正常。我虽说没有了同情心，可至少我还有点良心，而这良心有很大一部分是关乔羽给予我的。失去了关乔羽，就等同于我失去了那一大部分的良心，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想我都能做得出来。

失去理智和良心的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一点也不坚强，我就是个软蛋，离开了关乔羽其实我什么也做不好。以前在学校里风光，说起是高二的扛把子，高三的一毕业我就是学校里的老大，都特么扯犊子。若高一没有认识关乔羽，我早被人给打死了。好几次都是关乔羽识破了别人的圈套，他知道我容易冲动所以一直在劝我冷静。本来他也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为了让我混上去他硬是把脾气改了很多。

关乔羽不愿意俯首为臣，他的性子傲慢，不会认谁做大哥，就连对我也是兄弟相称，从来没有什么上下级之分。可是他就是愿意在我左右，别人说我是老大他也从不争辩什么。

他比我更能打，比我更顾全大局，比我更深谋远虑，比我更会处理人际关系。若没有关乔羽的辅佐，我也很难爬到今天的位置。关乔羽不是我的亲人，但却胜过亲情。

在现在这种时候如果只剩下了我自己，即使叶苏还在，我心里依然觉得空落落的缺了些什么。

“你的烟快烧到手了。”钟剑林说。

我回过神来，连忙甩开了烟头。叶苏问我在想些什么想得这么出神。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实验楼里丧尸要比外面少得多，毕竟也没人有事无事跑来实验楼玩儿。陈妍君之前刚跑进这里就去把防盗门给锁了。这防盗门和教室的门异曲同工，门上面都开了个小洞，方便外面的人往里面看，里面的人往外面瞅。以前我对这种门是深恶痛绝，每次上课玩手机、睡觉都被后门的班主任看得一清二楚，下课后免不了一顿痛骂或者被请去办公室喝茶；但现在这种款式的门对我们来说是极好不过，因为我们可以观察到外面的动静以及整层楼的大概结构。

照顾到我脚被崴了，钟剑林主动提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然后他便躲在门内，鬼鬼祟祟地往外看着，那模样竟然让我想起了班主任……过了一会儿，钟剑林嘴里叼着烟回来了。我问他怎么样，他说对面那一排教室是物理实验室，这一排是化学实验室，楼道里暂时看见三只丧尸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其他的他就看不见了。我问他有没有看见幸存者，他说没有。

然后便是短暂的沉默。

我坐在地上，叶苏靠着我的肩。陈妍君也蹲在我们面前，眼巴巴地看着我。倒是钟剑林沉不住气了，说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沉默下来你们是几个意思。”

“这里是化学实验室对吧？”

“废你妈的话。”

“那东西就应该挺齐全咯。”我打量着周围，对叶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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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