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味？

余空吟挑了下眉，她发现自己不讨厌这形容，但也谈不上多舒服，“我是余空吟，女孩儿是……”余空吟仔细想了想，她似乎从没问过女孩儿的名字。

“我叫闵成雪。坏女人你给我听着！总有一天我要超越你，然后抢走你的一切！给我等着！等着……”闵成雪显然还在意余空吟带走她的食物。只是她前半句还气势满满，后半句却疼得龇牙咧嘴。旁边一男一女的孩子还要出言安慰，却被闵成雪瞪了回去。

余空吟往回看一眼，前排是受伤昏迷的士兵和刘择晓，后排则是老少型号不等的羸弱幸存者。这车队的实力真不是一般弱，也难为他们能挺到现在。

“她似乎不喜欢你？”赵远志说。

余空吟见他想从闵成雪的话题开头套话，也不拆穿，只是沉默着，直到闵成雪等一帮孩子倒头睡了，她才说道：“闵成雪活不长了。她胃穿孔，能撑到现在都不错了。”她这么说只是想提示赵远志，无需在闵成雪身上浪费时间，女孩儿是必死的。这也是余空吟不愿带着闵成雪的原因。

虽然最后还是磨不过这小丫头，带上了她，但余空吟不觉得这是心软，只是车上这么多人，不差女孩儿的位置而已。

“你什么意思？不，你怎么会知道？”赵远志小声说，下意识回头看女孩，他看见表情悲伤的老婆婆，孩子们躺下的身体却是看不到了。转过来他又瞟到了余空吟的眼睛，似乎颜色很奇怪。是有些发黄还是发绿？具体回忆起来，赵远志又有些拿不准了。

他虽然好奇余空吟的眼色，但见多了武者千奇百怪的外形改变，倒也不算惊讶。

“没兴趣一一解释，你听着就是。”余空吟有些不耐烦了。她接下来还要和刘择晓交换信息，有条件的话还会和刘择晓离开队伍上路，所以不想多浪费时间。

“闵成雪是树林外里芳村的小孩儿，那儿沦陷了――不只是里芳村，其实廖省和鹤省都在沦陷，这种模式会一直持续到无人生还。”尽量简短地解释着，余空吟把从彻那得知的消息说一半儿留一半。

行程途中，她会一次又一次将相关信息透露给沿途的幸存者。至于这些幸存者谁会活下来，谁又能相信她，把消息传递给首都，就不是她需要思考的了。她只是想上个双保险而已。

赵远志又想插嘴，可余空吟没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道：

“廖省鹤省就像天然的培养皿。病毒在这里爆发，增长，以人类为养分迅速进化，直到所有人类都被吞噬殆尽，或逃出生天，培养皿的盖子才会打开。届时培养皿外的人类将面对十倍百倍的可怕对手，那力量不是L1丧尸能比拟的――你见过把货车捏成铁球的丧尸吗？”见赵远志摇头了，余空吟苦笑一下，“我就见过。”

回想起彻压倒性的力量，还有残忍嗜杀的性格，余空吟的心里就一阵烦躁。

“我也见过。”刘择晓小声说，“当时是空吟姐救的我。如果不是她，我一定会被捏成肉泥。”想起那情形刘择晓就脸色发白。他永远忘不了货车变形的金属声、逃生的门扉里上演的残酷角逐，还有空间一点点变紧，变得窒息，女生们痛苦的惨叫和扭曲变形的脸孔。残肢挤压他的身体，到处都是血和肉……

“你的意思是说……”赵远志疑惑地搭起话，余空吟的解释让他费解，因为她提到的都是结果，而且连消息的来源都不确定。这些消息的可信度太低，对现状也没有丝毫的帮助。

余空吟见赵远志根本不在状态，就不打算再多说。她的消息只对相关的人士有价值，赵远志顶多算个传话人，还不一定能活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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