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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九年,你在文学馆烤鹿肉的事,还记不记得?”
凤翎努力想了很久,终于回忆起来了。
那时候自己不过七八岁。好像是个秋天,文学馆的夫子不知为了什么大事,没来上课。不但他们没来,离宫里的大人们几乎也全都不在,只剩下宫女奴婢领着孩子。突然放了假的众子弟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各寻游艺,闹得天翻地覆。
鸿昭和凤鸣在宫后头的荒山打到了獐子,荀朗出主意烤着吃。自己为了出力,到处找柴火,不知怎么,就发现了文学馆书房里的诗文书卷,最适合引燃,一并混在柴草里烧了。等到他们吃得满嘴冒油之时,才被夫子揪出,大人们自然十分生气,司空大人还把带头的荀朗狠狠责罚,禁足了好几天。
这事算来算去,损伤的也只是荀朗,他们从不和这高贵的世子往来又怎么会带累到他?
“我……好像……也没闹多大啊。又没死人。不过烧了点文章。”
“是啊。不过是点文章。跟皇帝陛下您的口腹之欲比起来,别人的心血又算得了什么?你可知,你那一堆柴里有我彻夜苦思写成的一篇赋。是准备第二天我父王回来时呈现给他的。却被你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既然是你自己写的,你再重新编一篇就是了。”
“重新编一篇……陛下眼里,东西自然都是得来轻易的。”鸿煦的神色越发愤愤,“洋洋千言,巧思匠心又岂是能够随随便便找回来的?”
“即使写不回来了。你是写给你爹看的。又不是科举的卷子,面圣的折子,有什么要紧的。这次不好,下次再想别的在他面前显摆就是了。小题大做的。”
帝君的小心眼,让凤翎颇瞧不上,她撇撇嘴,自己往日不知扯坏了荀朗多少东西,也没见他翻脸,更不要说记仇了。这个富有的世子竟然能把一张破纸的仇记上十几年。真是吃饱了撑的。
“我到宁愿那是试卷奏折。”鸿煦的俊脸上陡然现出凄怆,“我父王南征北讨,日理万机,无暇教养,只能让名师来指点我学问。天顺九年,八月初六。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机会……能够见到他。”
“什么?!你……”
“我母亲才名满天下,我苦学诗文,就是为了不给她丢人。为了……你却把它,烧了个干净。若不是凤藻强记,帮我补回了半截,只怕我更要让父王……”
他垂下眼帘,陷入了痛苦的记忆:“我永远记得他见到我时,失望的神情。这样的遗憾,今生都难以弥补了。”
鸿煦回过神,缓缓跪下,眉眼间依旧满是桀骜:“陛下,臣的话都说完了,臣抗旨违逆,又辱骂圣上,但求一力承担,请陛下降罪裁处吧。”
凤翎站起身,鸿煦等着她的雷霆之怒。却不想,皇帝陛下竟然在他面前也跪下了。
鸿煦惊讶地望着她。
她要做什么?换一种方法耍弄他吗?
“帝君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事连同今日的事,都是我太混帐了……我向你赔罪……”她憋红了脸,支支吾吾,仿佛做错事的小孩。
这样子,俨然是昨夜那个楚楚可怜的泪人儿又回到了凤榻。
忽然她贴得更近,瞪着一双明媚的眼,真诚地望着他:“不过,帝君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天顺九年还有一个比我更混帐的人?”
鸿煦疑惑地皱起眉。
“那就是景朝的擎天巨柱,你的父亲靖王鸿烈。”
“你!?”他惊得直起身。这个傻子竟然开始攻击他心中至高无上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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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