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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横行,岂能容君侯太太平平占据御座?”
心里最后的一方柔软被狠狠刺中,凤翎拍案,长跪而起,忘了继续坐在荀朗怀里装无赖。
“我不准立云中君。他爱扶哪个宗室都可以,就是不能让凤骅顶杠。”
“不准?”鸿煦的脸上现出一丝嘲弄,“陛下如何不准。到那时,陛下已经是‘大行皇帝。难道还能有机会诈尸还魂?”
见凤翎语塞,鸿煦又道:“何况,臣所说的池鱼并不只是云中君。还有别人,也要倒霉。”
“别人?谁?你么?”凤翎挑挑唇角讥讽,“一笔写不出两个鸿。你能遭什么殃?谁当皇帝,你都照样可以临……”
凤翎止住了话,因为她看见鸿煦郁郁的眼睛,陡然悟出自己大概错了。她若“大行”了,不止她的亲信,就连鸿煦也会跟着倒霉。
鸿煦不是那些供皇帝淫‖乐的侍君,不能换个主子重新享受富贵。他是堂堂正正的帝君,和她一样,都是镇在宫里的活死尸。
不,鸿煦甚至比她更加悲惨。她若是龙池里供人把玩的金鱼。他便是陪衬装饰的水草。金鱼死了,水草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要被捞走扔掉。
三年来,“帝君临朝”的唯一借口就是“天子病笃”。
一旦天子换人,鸿煦就得和前朝的帝君们和那些有过子嗣的侍臣们一样,入道出家,到明德山做一个神官。
这大概就是鸿煦瞒天过海,前来通风报信的原因。
看着凤翎若有所悟的模样,鸿煦苦笑道:“陛下以为,这些年与兄长扯皮拉筋的人,只有荀相吗?”
凤翎不语,鸿煦便凝眉看向她身后的荀朗:“因为待诏上卿一事,明德山布防加强。兄长对那方山水十分珍视,我却不明白,那里的风景难道能比文澜苑更加雅致?”
荀朗心中一动。
鸿煦厉害,蛇打七寸。
中土军权正是荀朗的痛苦所在,即使他掌握了天下的财政和官吏,鸿家虎豹照样随时可以咬断他的脖颈。
鸿煦在提醒他,他占据了明德台,扣住了凤骅和一众诸侯子弟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把十多年前那个风雪夜的故事再演一遍。
可惜鸿煦不知道,明德台已经不一样了。因为那场改变命运的风雪围山在荀朗心里打了死结,他绝不会让这种困境重现。
那年他做了太师,接管了斋宫,就立刻借口修葺明德台,在祭祀祈福的同时,筹备了一项机密工程。
后来甘泉灾荒,天子微服出巡,鸿昭一路暗随。长安城终于落到了荀太师的手里,他不贪富贵,不弄权柄,为黎民守社稷,“安心清修”,重修斋宫之时,却也暗中凿通了扶桑山体,勾连明德台斋宫,布局了直通丰河,可以逃亡南疆的多条暗道。当然,为了毁灭证据,那些负责地下工程的民工也在工程完毕后被填了山沟。
鸿昭自北疆救驾归来,接获斥候探得的蛛丝马迹,本已起疑,事情就要败露之时。天子却听了荀朗之言,要提前报仇猎狐,处置郑季常。
兵荒马乱中,一切被完美掩盖,鸿昭无暇顾及此事。猎狐一夜被杀,埋在明德台脚下的那些降兵,更完美掩盖了明德暗道的最后的痕迹。
这,只是荀朗“扎根”长安的宏大布局中的小小一笔。他就这样一笔笔细描,一笔笔勾画,苦心经营了六七年,才有了今日所成。帮助他完成这一切的人,正是此刻坐在身前的袅娜天子。
荀朗若是妖王,女帝就是他最好法宝,如果失去法宝,他的妖力也将就此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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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